92.九一章[第2页/共5页]

但是话音刚落，苏晋掺着许元喆的手一松，电光火石间从靴里拔出一把匕首，扎入牙白衫子的左腿。

当务之急，是传胪当日的安危。大典过后，状元游街，一甲三人自承天门出，路过夫子庙，至朱雀巷，一起当谨防死守，万不能出岔子。

春闱至今，仕子聚众肇事共十五起。也曾有状子递到大理寺、都察院，状告春闱主考裘阁老秉公舞弊。

覃照林身后的茶坊回声而开，礼部的江主事上前来跟覃照林行了个大礼，道：“本日多亏覃批示使庇护，大恩大德，深铭不忘。”

一时候，众将士得令，齐身膜拜，山呼海啸道：“拜见十三殿下！”

人潮仿佛池沼泥潭，陷出来便没了方向。

少倾，苏晋站在退思堂门槛外，跟张石山柳朝明施礼。她淋了雨，唯恐将湿气带出来，并不进堂内。

苏晋也不跟他废话，抬手握住他腰间刀柄，一把抽出。

掺着许元喆才走了没两步，身后一阵劲风袭来，一道闷棍直直打在她的小腿肚上。

苏晋割下一截袖摆，将刀柄缠在手腕上，对愣然盯着本身的覃照林道：“你认得人么，你就去捞人？”然后她握紧刀柄，头也不回地朝乱如潮的人群走去，抛下一句：“你留下，我去。”

这一双本该属于读书人的清隽眸子里藏着星火灼灼，弹指间便可燎原。

至申不时分，东西二城的兵马司终究在朱雀巷堆积。

校尉摔了个狗啃泥，爬起来顺了两口气道：“大人，要不抽刀子杀吧？”

他叮嘱道：“虽申明日留你在衙署调剂是以防万一，但孙印德毕竟是个靠不住的，你这一日要多留意些才好。”

苏晋揣摩半晌，摸索着问：“大人的意义是拿这死囚做文章，当真有仕子肇事，杀一儆百？”

张石山点了点头，命一干人等悉数退下，只留了苏晋。

也不知这牙白衫子死了没有。

柳朝明转头看他一眼，声音听不出情感：“他私查禁案了？”

覃照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肇事的与百姓混在一起，都在这乱成一锅粥的街巷中煮成一团烂鬻，已然分不清谁是谁了。

校尉见面前这一名虽是文质墨客，比起已气得七荤八素的覃照林，好歹还算平静，便实打实交代道：“回这位官爷，当真不是俺们不细心找，只是这新落第的许探花谁见过？单凭一张画像可不成呀，搁俺们大老粗眼里，你们这些读书人都长得秀鼻子秀口一个模样。”

柳朝明的目光在苏晋身上扫过，淡淡道：“明日，我会命刑部给你送个死囚过来。”

再往里走，往外挤的人公然少了。

她仰开端，淡淡问道：“天皇老子都不管？甚么意义？”

江主事四下望了望，问：“那他现在人呢？”

江主事惊了一跳：“还没出来？”又背动手来回走了几步，喃喃道：“坏了坏了。”

她再向覃照林一拱手：“覃大人，你且将你手底下百号人分抽八十人，守住朱雀巷南面两个出口，从那边分散人群，只要不让肇事的从城南正阳门出城，其他都可从长计议。”

苏晋略一思考，又问：“你手头上使唤得动的另有多少人？”

柳朝明站起家，路过她身边冷冷丢下一句：“不会便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