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见微知著[第1页/共3页]

迟疑再三，柳姨娘开口问神采一样凝重的绣嬷嬷，“嬷嬷，您瞧着这事，是大是小？”

听闻是廖四娘，本来在东间里带着稼兰清算夏芳菲衣裳的绣嬷嬷立时暴露头来，“七娘甚么时候跟廖四娘如许密切了？”

“得闲在房里做针线呢，等她闲了，我叫她来陪着七娘谈笑。”宋姨娘嘴里说着客气话，眼观鼻鼻观口地等着告别。

施嬷嬷抿了抿嘴角，稍稍收敛了脸上得色，“姨娘，叫朱紫暴露头来，对你对老奴都没好处。”

“七娘气色看着好多了。”柳姨娘又说了一句，从夏芳菲面上辨不出好恶，心内更加忐忑，料不准夏芳菲是以和为贵，还是想背后里给她下绊子。

夏芳菲冲她一笑，却对宋姨娘道：“得闲mm呢？”

“姨娘快出去吧。”柔敷闻声动静，也出来打帘子。

惠儿、稼兰才来，不敢多嘴，绣嬷嬷道：“叫她忙和去吧。昨儿个骆家来了那么些人，怕是长安城里，已经没人不晓得计娘把敏郡王看遍了。”

“廖四娘信里写了些甚么？”绣嬷嬷唯恐夏芳菲被廖四娘带坏，探头看了几次，见夏芳菲衣裳又滑下暴露大半个肩头就好似一个穿了大人衣裳的小丫头，眼神不由温和了一些。

施嬷嬷鼓了鼓嘴，停下假惺惺捶腿的手，“朱紫，是哪个？是朝廷大员，还是……”

黑夜里看着黑洞洞的梨雪院，白日里瞧着更加显得空寂，只要廊下两只雀儿在笼子里欢跳，除此以外，就连才换过来看院子的婆子，并才被挑来的小丫环们，都是一副暮气沉沉的模样。

“晓得了。”柳姨娘原要交代骆得仁几句，好叫他对付韶荣驸马，传闻他办闲事去了，便闭目在房里养神，闻声屋外金凤跟梁姨娘的小丫环金雀叽叽喳喳地群情夏芳菲房里挑丫环的事，再坐不住了，揣摩着本身昔平常去梨雪院，不能一下子跟那边断了，便唤了金凤返来，重新打扮，摇摆生姿地聘请宋姨娘一同向梨雪院去。

柳姨娘待施嬷嬷一走，就像失了魂一样，连声唤金凤，等金凤无精打采地出去，又连声问：“二郎呢？在老爷那边吗？”

“嬷嬷多虑了。四娘还说昨儿个康平公主府的乐工、舞姬归去了，康平公主赶在各坊门关上前，又犒赏了两个六品官的女儿。那女儿也是南边过来的，传闻措告别事打扮，都像是老一辈的女子。”夏芳菲一面幸灾乐祸，一面又迷惑廖四娘为何特特给她送信，莫非当真是同仇敌忾的原因？

“我讳饰着吧，能讳饰几日是几日。但嬷嬷若这么逼着我，我也只能请朱紫出面了。毕竟，我一个小小的妾室，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柳姨娘虚张阵容，她不在乎拿几个钱打发了施嬷嬷，可不能逞强，叫这老婆子觉得能辖制住她。

“……那姨娘从速去奉告我家夫人并你家舅夫人吧。见微知著，怕是康平公主晓得昨早晨的事，唯恐计娘名声不好，想撇开计娘，另换了人。”绣嬷嬷面上担忧，内心却有两分幸灾乐祸。

“廖四娘怎会晓得康平公主府的事？”绣嬷嬷迷惑了，廖四娘的动静也未免太通达了一些。

金凤怔了怔，忙道：“奴婢去瞧瞧。”旋即回身出了屋子，半天喘着气返来道：“大郎留在家里温书，老爷打发二郎去衙门里探听他复职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