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练海棠[第1页/共3页]

沈方鹤放下药箱对着帐后唤了一声。

“哦，”沈方鹤答道：“方才有位叫海棠的女子引我到这里来的，她说她进屋换件衣裳才……”

“面。”

靠墙的处所摆了张床，床罩着珠帘纱帐，看不见床里的景象，但床前未见人此人定是在床上。

沈方鹤内心暗感幸运，今早路过侯六酒坊时酒坊关着门，如果侯六在家这一下子就把他透露了。

关上门回回身凝目看屋内，只见屋子里简朴的摆着桌椅，桌子上正染着一节檀香，香火红红一缕卷烟袅袅。

来人站直身后冲沈方鹤抱拳见礼，说道：“长辈莽撞，这位前辈莫怪。”

奇特！方才从海棠花圃齐青阳硬是给怀中塞进一锭银子，这会儿工夫银子如何没了？

七拐八弯后，海棠领着沈方鹤到了一座板屋门前，转头对沈方鹤一笑说道：“先生先在门前等上一等，待我先进屋换个衣衫再请先生进屋。”

“先生请来了吗？”

“练海棠……练海棠……”

沈方鹤回屋取了银两，打发走了送面的伴计，面也偶然吃了，倚着门框坐着眼盯着面馆，仿佛在等着看一出好戏！

“我叫练海棠。”

“嘿嘿，没想到这斯斯文文的年青人另有这么一手。”

“海棠女人，你……”

屋里没人答复，身后却有一人说道：“先生如何在这里？”

沈方鹤一个错步，双手稳稳地抓住了来人双臂，把来人托了起来。

“要加肉吗？”

“哦，”那女子猛地睁大了眼睛：“这么说先生之前就识得宋小头？”

“青阳。”

“先生，”女子背后喊道：“还不知先生大名。”

沈方鹤背起药箱排闼进了屋，一步进屋眼睛还没适应屋内的暗中，那女子声音又再响起：“关上门。”

沈方鹤在门外等了一盏热茶的时候，还没见那叫海棠的女人出来，内心不由得悄悄烦恼：女人真是费事，换个衣衫要这老长时候！

“哎哟！我的娘来！”

除了你比她春秋大点别的都像。

“夫人着人邀敝人来想必是贵体生些不适，还请说来待敝报酬夫人诊治。”

沈方鹤见此人墨客打扮，看年纪不过二十五六高低，面相斯文更可贵出口谦逊，不由好感顿生，抱拳行礼道：“无碍无碍，公子请便！”

胖掌柜一边甩动手中的大铁锅，胖脸上的肥肉堆挤起一抹笑，两眼眯成一条缝儿望着沈方鹤。

“先生稍等。”

“是。”

医馆，沈方鹤坐在桌后，手翻着医书内心把那女子的名字几次念了几遍。

那女子听了感喟一声，幽幽隧道：“春花正艳，只怕转眼秋来花落。”

盏茶工夫，胖掌柜着人送来了两碗面，沈方鹤把一碗放到严讌儿面前，另一碗放到了桌子上，伸手入怀欲掏银子给面钱，摸来摸去怀中的银两却不翼而飞。

“来了。”

沈方鹤伸头一看，只见屋中灰尘漫地蛛网百结，别说住人，连只猫恐怕都在这屋中待不下去。

“方才长辈感觉肚子难受就去树后处理了一下，出来就不见了先生，先生如何走到这里来了？”

“让先生出去。”

齐青阳。

“先生到这里多久了？”

“先生转过来吧。”

女子笑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尽是波纹：“我没有病，就算是真有病看到先生我也好了。”

日已近午，蝉声犹在树梢回荡，风渐起，树荫下特别风凉。

“是，敝人是北方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