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3页/共3页]

沈清妍眨了眨眼，似是不觉，跟上沈清月的法度，二人比肩去了花厅。

世人哗然，蝇头小楷誊写一百遍的《女戒》，手若不残，眼睛也该瞎了。

沈清月嘲笑一声，缓缓站起来。她年纪最大，个子也是最高挑的，微微低头扫了世人一眼，微微转头问沈清慧：“你可晓得诽谤自家姐妹，坏沈家的名声和家风，闹到老夫人跟前，要受甚么奖惩？”

沈清月愣了半晌，她完整不记得，尚未出嫁的时候，跟沈清妍的干系有这么密切。

直至沈清月在张家捉奸在床，沈清妍没事儿人一样回了沈家，躲在母亲吴氏院里不出门，拒不端茶下跪道歉，还着人去威胁利诱沈清月息事宁人，说和离的女人，那里有依仗，恐将受人欺辱，不如捏着张轩德的错处，受他宠遇，膝下抱养个孩子，将来保养天年。

沈清月扫视一眼，旁人也都是众星拱月般的围着沈清妍，独独她的身边冷冷僻清。

畴前沈清月不爱同人来往，倒还没发觉出来，沈家的这些亲戚，没有一个把她放在眼里。

沈清月瞪了她一眼，厉声道：“看来你还是不晓得德行的首要，我便让春叶去老夫人面前……”

沈清月沉声道：“若我送了，我用蝇头小楷誊写《女戒》一百遍，自去老夫人跟前领罚。”

沈清月道：“你刚才如何说的，世人都闻声了，现在装甚么胡涂？你若不是诚恳悔过，只好让老夫人教诲你！”

沈清月早上去找了张轩德说荷包的事，迟误了一会儿工夫。仓促吃过早膳，就往园子去了，她来不及叮咛其他，便让春叶带上笸箩，荷包也还装在袖子里，忘了拿出来。

女人家的读誊写字自丰年长有功名在身的学者讲课，女德多为嫡母或是母切身边资格老的妈妈教诲，女红与技艺则请了专门的徒弟传授。

沈清慧抢着接话：“少装纯洁，你敢说你没送荷包？！”

宿世沈清月听信张轩德的话，觉得他是酒后一时讲错才有这事，现在看来，他清楚就是用心作为谈资夸耀才说出去的。

沈清月大义凛然道：“你年纪小，旁的事能够因你笨拙无知轻拿轻放，德行修身之事，我不能就此揭过。你是乖乖认错，还是跟我一起去老夫人面前走一趟？”

这些事沈清月早就看在眼里，她内心不是不恨的。

沈清慧盯着荷包震惊地说不出话，两只鸳鸯公然活泼，米粒大的圆眼睛非常灵动，清楚是顾绣，可不就是张轩德说的荷包……但是，荷包如何会在沈清月手上呢！

顿时有人拥戴说：“是啊是啊，把荷包拿出来不就是了！”

沈清月眼神掠过沈清妍的楚楚不幸的脸，又把目光落在了沈清慧的脸上，投去一个扣问的眼神――是报歉，还是去老夫人面前实际一番？

阁房沉寂了好一阵子，沈清慧对峙不下去了，才不大甘心肠噘嘴道：“二姐对不起，我抄，我抄便是！”

沈清妍赶紧笑眯眯道：“你们都别恼了。二姐你把荷包拿出来给大师看看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