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一更[第1页/共3页]
在宫中做轿辇,好大的场面。
上折子的人太多了,正元帝也没这个闲工夫把他们都叫过来,只是挑了正五品以上的官,即便如此,含元殿里还是站定了二十余个,都是各官署里独当一面的妙手。
李炎不想跟他们一道走,待他们都出来后,他才掸了掸袍子,朝沈孝冷哼一声,也进了宫门。
沈孝微皱了皱眉,这会儿才模糊记起来,仿佛她昨夜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着仓猝慌,没站稳确切崴了脚。
众官员亦转头,见平阳公主一瘸一拐地往前走,面色惨白,竟是透出实足十的不幸模样。
正元帝神采肃沉,不辨喜怒,沉沉地坐在案桌后,看着抢粮一事最后的两位正主也进了殿。
李述行罢礼就不说话,坐在圆凳上,腿叫绷带缠了一层又一层,她垂着眼,愈发显出一种不幸神采。
“你信不信,这会儿父皇案头上起码能摆了好几十封奏章,各个都是东宫唆使的,各个都要把本王置于死地!你还说你没有拖累我?”
“传闻沈提举带着五百兵丁去抢粮, 平阳公主和崔驸马都没拦得住他,公主还崴了脚。”
一看落款,各个都是东宫那头的人。
正元帝扫了一眼,然后看着沈孝,也不叫他起来,道,“沈孝,你晓得朕本日召你所为何事?”
沈孝抢粮的动静传到李炎耳朵里的时候,李炎当时就掀翻了桌子,把户部尚书叫过来痛骂了一通。
承天门外守着的侍卫瞧了一眼,又赶紧别开眼去直视火线。
大大小小的动静在耳目之间传播着,到厥后已经与究竟相差甚远了。
进宫后要下轿上马,这是铁打的端方,除非陛下分外犒赏了轿辇。现在朝中有如此恩荣的也只要郑仆射一个,这还是因为郑仆射年逾七十,老态龙钟、腿脚不便,才得了如此赏的。
沈孝作揖,“还请公公带路。”
沈孝得了失心疯了。
他们一边走,眼风往李炎身上瞟了一眼,略行了施礼,“见过二皇子殿下。”
李炎手里擎着马鞭,大跨步冲到沈孝面前来。
这些人都是太子麾下的,李炎不消想,就晓得他们必定也替太子出了一份力,弹劾沈孝的时候顺带了给本身身上泼了一盆子脏水。
他严厉地看向李炎,目光中竟透出严肃,“下官说了不会连累殿下,就必然不会连累殿下。”
平阳公主夙来是以聪敏多智出了名的,从不像普通女人家那样以荏弱的脾气或是姣好的面庞来媚谄别人。荏弱不幸这类词跟她永久沾不上干系。
沈孝刚站了一会儿,忽听身后马蹄阵阵,他转过身去,一匹大宛良马方才好停在他脑勺背面,马背上的人突然勒马,跳了下来。
沈孝等着皇上的召见。
纵兵抢粮,欺辱公主,好大的狗胆!
李炎跟那些人一样,也是被正元帝召进宫来的。
殿外服侍的黄门见沈孝来了,赶紧出来禀报皇上,沈孝便先在殿外候着。
李炎听得怒极反笑,“你如何承担结果?就凭你本日摘了乌纱帽,脱了八品服?我奉告你,你抢的不但仅是平阳的粮,获咎的也不但是平阳一小我。太子要借着平阳受委曲的名头肇事,锋芒从你身上直接能挪到本王的身上!”
然后又看了看一身布衣的沈孝,目光中微有惊奇,又有轻视――昨夜刚抢了粮,本日就想去官赔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