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翠娘[第1页/共4页]

俄然，白姬停下了脚步。

白姬笑道：“我一身浩然正气，强盗当然怕我啦。”

胖强盗和矮强盗循着痩强盗的目光望去，也瞥见了白姬和元曜，他们三人仿佛踩到了滚烫的火炭普通，惨叫一声，拔腿跑掉了。

元曜道：“内里鄙人雨，怪冷的，归正刘章在吏部做书令史，一时半会儿又不会跑掉，不如等雨停了再去。”

白姬飘去二楼换了一身白底云纹的窄袖胡服，——因为下雨天穿男装比较便利行动，元曜才同意跟白姬一起出门办事。

在家仆分开的日子里，翠娘相思成狂，她不时回想起与刘章恩爱的点点滴滴，那些影象如此夸姣，如此难忘。一考虑到动静如果是真的，刘章忘恩负义，丢弃了她，另娶了别人，她又心如刀割，似在滴血。

白姬、元曜穿过怀远坊，走在长命坊的街道上，斜风细雨扑在脸上，让人微觉冰冷。

白姬望了一眼相思鸟，脸上闪过一抹庞大的神采。

翠娘非常思念刘章，整日以泪洗面，人越来越肥胖，越来越蕉萃。她信赖丈夫会来接她，她痴痴地等候，相思始知海非深，心如泣血，如痴如狂。

从这今后，翠娘卧病在床，不思茶饭，整日以泪洗面，最后眼睛都哭瞎了。翠娘的父母唉声感喟，只懊悔当时错信了刘章。

长安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因为晓得刘章的名姓、官职，以是刺探他的室第并不困难，他的府邸位于崇贤坊。

翠娘的执念让她化成一只鸟儿，分开绣阁，飞往长安。

刘宅朱门耸峙，石狮蹲伏，看上去非常气度。

白姬、元曜走过一座石桥，瞥见了吹笛之人。吹笛之人是一名男人，约莫二十来岁，他站在一株垂柳下避雨，穿戴天青色阔领儒衫，戴着玄色幞头，面如冠玉，一派斯文。

白姬、元曜走下台阶，白姬在屋檐下收了纸伞，元曜开端拍门。朱门顿时翻开了，一个门仆探出头来，他打量一眼元曜和白姬，问道：“你们是谁？有何贵干？”

白姬笑眯眯隧道：“恰是因为鄙人雨，以是才要现在去。”

她必然要去找他！

元曜不解隧道：“甚么意义？”

相思鸟乌黑的眼睛更加暗淡了，道：“说我心中没有怨，没有恨，那是假的。我好恨，好痛苦，但是我想见他，我想听他亲口对我说出不爱我，如许我的相思才气停止。我病入膏肓，只要他能医治我。哪怕他是一个贪慕繁华，背信弃义的小人。不，不，我还是不信赖他是那样的人！我不信赖！”

元曜见男人也是一个读书人，有些惺惺相惜。他见垂柳底子没法遮雨，绵绵春雨还是淋湿了男人的幞头、衣衫，不由得有些看不下去。

家仆三个月后才返来，他带回的动静让翠娘堕入了绝望。家仆到了长安，也找到了刘章，刘章确切做了书令史，也确切娶了中书侍郎裴宣钰的女儿。刘章仿佛早已忘了翠娘，乃至连见都不肯定见家仆，只叫下人奉告家仆，他已经休了翠娘，另娶了美妻，叫翠娘和她一家别再来长安打搅他现在的糊口。

相思鸟同意了。它振动翅膀，飞向不远处的绿釉麒麟吐玉双耳瓶，停在了花瓶中插的一枝桃花上，以喙悄悄地梳理羽毛。

元曜感觉也只能如此了。

元曜侧耳谛听，确切闻声了一缕幽幽的笛音。笛音缥缈如风，似真又似幻，非常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