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贺远[第1页/共4页]

元曜非常奇特。平康坊是饿鬼道的地盘，鬼王带领一众恶鬼占有此中，摄人生魂，食人血肉。他常常从坊间传言当中传闻有人非命在平康坊，有人消逝在平康坊，可唯独没有传闻谁在平康坊里丢了手。

西市，缥缈阁。

离奴道：“爷那里胡说了？不就是书白痴你喝了一顿酒，花出去五两银子吗？”

离奴幸灾乐祸地笑了。它化作一只小黑猫，跳回柜台上吃香鱼干去了。

长安，平康坊。

贺远见元曜要走，便把元曜拉到一边，笑道：“轩之，我比来手头不余裕，你能不能借我几两银子？等下个月初，家里送钱来了，我再还你。”

贺远哈哈一笑，也不否定，道：“哎呀，谁叫平康坊内美人如云，个个都是绝色才子。特别夜来你最美了，只要在你身边，我才读得进圣贤书。”

离奴竖眉，大声道：“甚么？你还真喝酒了？！”

元曜一头雾水，问道：“你们在说甚么？”

贺生笑道：“好姐姐，你又不是不晓得，没有仙颜娇娘红袖添香，我就读不进书，写不出诗赋。你，就让我进‘和顺乡’吧。”

贺远道：“轩之，你有所不知，比来这平康坊内，前后有一些娘子和乐工的手不见了。”

夜来颤声道：“就是一觉醒来，手没了。没有伤口，也不疼痛，手就没了。有人丢的是左手，有人丢的是右手。前街‘牡丹楼’的玉露，后街‘百花轩’的乐工小君，另有劈面‘和顺乡’里弹琵琶的的阿道，都是如许没了一只手。刚才，又传闻‘牡丹楼’里一个护院一觉醒来也没了手。这八成是鬼怪作怪，真是吓死人了。”

贺生望了两个护院一眼，只得讪讪地回身，往“长相思”而来。

夜来吓得神采煞白，笑道：“贺公子不要谈笑了，怪吓人的。”

元曜解释道：“小生在平康坊偶遇一名昔日同窗，多年未见，他乡相逢，故而一起话旧，喝了一杯。”

花姨笑道：“我可不像劈面那等势利眼，只从钱眼里窥人。贺公子你是熟客，一时手头不余裕，又有甚么要紧？有元公子在，还能白吃白喝不成？出去吧，我让夜来为你们燃一炉好香，温一壶好酒。”

贺远瞥见元曜，他乡遇故知，非常欢畅，道：“轩之！好些年不见，竟然明天在这里遇见了！你来长安也是为备考吗？你来了多久了？”

这姓贺的墨客名叫贺远，字进贤，襄州人氏，曾与元曜是同窗。贺生不远千里来到长安城，是为游学待考。

白姬打着呵欠，一脸怒容地从里间飘了出来。

元曜心中猎奇，想归去问一问白姬，跟贺远闲谈了几句以后，便借口另有事，要先告别了。

元曜道：“离奴老弟，这银子又没丢，等进贤手头余裕了，就会还小生的。另有，小生没有喝花酒啦！”

“那是因为离奴老弟你未曾入书院读书，以是没有同窗。”

“嘁！读书有甚么了不起的！对了，卖香料的五两银子呢？”

炎炎仲夏，元曜顶着暴虐辣的日头来到平康坊的“长相思”，给老鸨花姨送她定下的和罗香。

元曜问道：“进贤，你来长安多久了？”

贺远笑道：“数日不见，还真想夜来mm。轩之，我们出来说话吧。”

元曜有些难堪，道：“这个，一言难尽。”

花姨见元曜和贺生熟谙，眸子一转，又回身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