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贺兰[第1页/共4页]

韦彦醉茶了，他倒在南风的腿上呼呼大睡。

元曜接过茶碗，喝了一口，立即就噗了出来：“好……好苦……白姬，你在茶里加了甚么？”

“多谢。”元曜接过，喝了一口。固然太浓了一些，但口味还算普通。

元曜懒得等花妖重新烹茶，他看了一眼白姬的茶，道：“不消耗事了。小生和白姬吃一样的茶好了。”

韩国夫人眼神一黯，过了好久，才道：“大明宫。太液池。”

阳光之下，千峰翠色瓷杯流光模糊，光彩莹润。

元曜没法了解白姬的话，白姬也不解释，只道：“轩之今晚会跟我一起去大明宫吧？”

元曜笑着走畴昔，道：“小生恰好渴了。明天好热烈啊，丹阳如何也来了？”

元曜固然心中奇特，但也只能向牡丹花作了一揖，道：“小生元曜，字轩之。见太蜜斯。”

离奴插嘴道：“书白痴太丑了，配不上牡丹花，最多也只能娶一朵喇叭花。”

元曜一头盗汗。

韩国夫人带元曜走出雅室，穿过种满牡丹花的天井，来到了一座绣楼中。绣楼中香雾叆叇，非常华丽，两名侍女跪坐在一方铜镜台前，给一株国色天香的牡丹修剪枝叶，还给牡丹披上了一块半透明的鲛绡。

韩国夫人看出了元曜的迷惑，也不解释，只是道：“我晓得元公子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恕我不能为元公子解惑。元公子回缥缈阁问白姬，她自会奉告你。元公子，请奉求白姬替我女儿找回牡丹衣。”

元曜行了一礼，道：“小生见过夫人。”

白姬瞥见元曜，笑道：“啊，轩之返来了。过来，一起吃禅茶吧。”

元曜坐下，盗汗：“丹阳竟然醉茶？”

元曜脸红了，道：“白姬，不要胡说。那韩国夫人的女儿是一朵牡丹花……”

白姬道：“韩国夫人的女儿如何能够是牡丹花？”

元曜挠头，道：“从一个叫……缥缈阁的处所……小生临时居住在缥缈阁做杂役。”

元曜的眉头皱得像是两条蚯蚓，道：“你在茶汤里加黄连干甚么？太苦了。”

元曜走畴昔，坐在白姬身边，“白姬，缥缈阁究竟是为了甚么而存在？”

元曜道：“不管人，还是非人，心中有‘欲望’，都是因为还不敷幸运吧？他们来缥缈阁寻觅‘幸运’，你实现他们的‘欲望’，让他们获得‘幸运’。以是，缥缈阁是为了众生的‘幸运’而存在。”

注释：（１）吃茶：唐朝人吃饼茶时，普通会遵循各自的口味，插手葱、姜、枣、橘皮、茱萸、薄荷等配料一起煮来吃（参考自陆羽《茶经》）。

韦彦展开眼睛，望着元曜，含混隧道：“贺兰……美人……轩之……美人……轩之，真美……”

元曜把在韩国夫人的别院中的所见所闻，以及韩国夫人请他奉求白姬替她女儿找回牡丹衣的事情说了一遍。

南风有些不美意义，歉然道：“公子这副模样，让白姬和元公子见笑了。”

韦彦俄然一跃而起，高呼道：“不羡黄金罍，不恋白玉杯，唯求人生一场醉。”

白姬捧茶，望着天上的浮云，道：“苦，方能清心。”

元曜道：“去太液池找牡丹衣吗？”

过了好久，韩国夫人对元曜道：“元公子，我带你去见一见我的女儿吧。”

韩国夫人望向窗外，堕入了回想中，“那是长安城中独一无二的一件牡丹衣，斑斓绝伦，让百花黯然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