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枢[第1页/共6页]

王维在手中摊开锦帕，看着破裂成尘的桃核墨，轻声呼喊：“先生，先生，你还在吗？”

白姬嘻嘻一笑，走到扫帚边，拾起扫帚旁观。

王贵闻声马蹄声，昂首一望，道：“郎君，元少郎君来了。”

梼杌张嘴，吐出了小白龙。

眼看白姬希冀不上，元曜情急之下，拾起手边的一把扫帚，向梼杌掷去。然后，闭目等死。

元曜的思路又回到了脑筋中，他满脸涨红地吼道：“请不要随便开这类打趣！”

元曜本来在担忧白姬的存亡，却见她本身俐落地坐了起来，活力隧道：“白姬，你竟然装死？！”

王贵和朱墨你一言，我一语地陈述了事情的颠末。

王维顾不得惊骇和恶心，赤手去和梼杌之肠抢桃核墨。

元曜刚要开口说梼杌的事，白姬已抢先道：“我和轩之来郊野踏秋，顺道前来拜访。本日天气已经不早，不晓得可否在贵庄院借宿一晚？”

“吼喋喋－－”梼杌狂吼一声，水鞭断作数截，消逝无痕。

“你……唉！”陶渊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书房中沉寂无声，窗户边的香炉中不时溢出一缕缕水沉香的烟雾。

梼杌一步一步地走向元曜，双眼青碧，浑身戾气。

“白姬－－”元曜大惊，他担忧白姬被梼杌吃了，一股热血冲向头顶，将桃核墨塞给王维，拾起地上的木棍，奔向梼杌。

“那，该如何做？”陶渊明问道。

白姬揉额，道：“我最讨厌下棋了。”

白姬望着扫帚上的紫玄色香灰，道：“梼杌不是惊骇扫帚，它是惊骇扫帚上的香灰。”

一阵夜风吹过，吹散了桃核墨的碎尘，布帛上只留下指甲大小的一块墨。

白姬以袖掩唇，道：“轩之救了我，我筹算以身相许，酬谢轩之。”

元曜翻开一坛菊花酒，筹办倒入大家的酒杯中。

王贵动了心。第二天上午，他藉口去采买东西，带着钱去了凌霄庵。那一天，凌霄庵的香客特别多，特别是给弥勒佛、观音大士上香的人，多得都挤出了大殿外。

“陶先生还在，不过很衰弱，需求疗养，临时没法现身。”

白姬点头，道：“那样做，也落空了意义。”

梼杌飞速冲向桃核墨，元曜拿着桃核墨不知所措，王维反应敏捷，仓猝将元曜拉到柳树下。

元曜活力隧道：“小生不会跳舞！”

白姬道：“此事说来话长。我想先见一见陶先生。”

秋风骤起，黄花满地。

金龙、木龙、水龙、火龙、土龙与梼杌缠斗，吟啸不断。

王维也笑道：“这是村民本身酿的菊花酒，固然味淡，但后劲足。”

白姬诡笑：“嘻嘻。”

白姬拿着扫帚走向柳树下，元曜仓猝跟上。

“嗷吼－－”小白龙在梼杌口中收回一声吟啸，却挣扎不出来。

“菊花酒味淡，用杯子喝不过瘾，用坛喝才够味。”白姬不等元曜倒酒，已经拍开了一坛酒，抬头灌入喉中。

白姬肃色道：“这攸关陶先生的存亡，也攸关您的存亡。”

元曜刹时呆住，僵立在原地，脑袋中的千思万绪变成了一团浆糊。

元曜观棋的同时，也心中忧愁，道：“白姬，这可如何办呢？”

陶渊明的身形垂垂透明，化作一缕青烟，钻入了王维怀中。

夜空中，五条龙别离咬住了梼杌的一部分。在梼杌之肠被王维扔开的顷刻，梼杌的五个部分在龙口中动了起来，梼杌的头部刹时变大，伸开巨口吞下了金龙，梼杌的四肢别离从龙口滑进龙腹中，它们从龙的胸膛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