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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诫早已起家给秦王见礼，把皇上右边的位置让出来，本身垂手站在一旁。

袁福儿回禀道：“已着人去请，想来快到了。”

皇上闻声动静，睁眼瞥见是他们，刚想说话，倒是一阵猛咳，几近连气也喘不上来。

“都停止！”李诫大喝道，顾不得高低尊卑，发狠将二人分开，“二位爷，皇上还在病榻上躺着呢，你们要拼个你死我活，也得等皇上弃世了再说！”

齐王抹着眼泪，抽抽搭搭地挨着皇上坐下，“父皇，这是如何了，重阳节见您还好好的呢。”

“李大人！”袁福儿俄然惶恐失措跑过来，带着哭腔喊道，“快去内殿，皇上……”

李诫晓得他在负气，毫不在乎地笑笑，“三爷，等你有了孩子，就能谅解皇上的心了。”

皇上点点头，“做的不错，治大国若烹小鲜，火候要把握好，一旦制定好纲领战略，就不要来回翻动，不要乱折腾，朝令夕改，最是大忌。”

他闭目躺在大迎枕上，双颊深深地凸起下去，嘴唇发白，嗓子里就跟有叫子一样，长一声短一声的响，不似收回咳咳的声音，倒是一口痰也咳不出。

“你想杀我是不是？”齐王一拳挥出去，“你杀啊！年白叟不人鬼不鬼，母后死了，mm死了，现在父皇又要死了，就剩你一个假仁假义的，我活着干吗！”

几人见状，就要辞职。

李诫直接冲到前面，扑通一声跪倒，只唤了一声“皇上”，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齐王满身一震，嘶哑着嗓子问道：“为何不早说？”

齐王一抹眼泪，冷哼道：“胡扯，她是难产而亡，如果是母后害死的，母后为甚么还养二哥二十多年？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就是小人诽谤母后！”

“那样最好……王府旧人这么多，能和他们两个说几句梯己话的，也只要你了，你平时多劝着他们点儿，好歹给朕保住这两个儿子。朕晓得，这差事一个不慎，就会两边招怨，你拿着龙佩，也能保你安然。”

秦王可贵说了句调皮话，“不然就成了一锅烂鱼了。”

秦王更是气得浑身直颤，砰一声，也毫不客气给弟弟来了一下。

刚走到宫门旁的甬道上，便听有人狠恶的辩论，站岗的侍卫个个面面相觑，过往的宫女寺人们更是行动仓促，逃也似地飞奔而去。

李诫感喟道：“那别人说二爷害死皇后，无凭无据，又事隔大半年，您如何就信了呢？”

秦王已规复安静，板着脸看不出喜怒，他一拍李诫的肩膀，低声道：“看着他。”

李诫当下心头一松，便看向齐王。

秦王整整混乱的衣衫，阴着脸，目光沉沉，不知在想甚么。

齐王一怔，“那是因为……”

说罢，也不等李诫回话，背动手扬长而去。

“你也过来坐。”

“老二，你三弟的脾气你比朕还清楚，他是个纯善天真的好孩子，如果犯了左性，你当哥哥的，不能和弟弟计算，要漂亮，要能容人。”

齐王疲劳在地，满面泪光，“我就想晓得个本相，我就想晓得母后是如何死的……”

秦王揪着齐王的衣领，几近将他腾空拎起来，暴怒得五官错位，大吼道：“我没有！你这个蠢货，被人操纵了都不晓得，若不是父皇有令，我真想……”

李诫也沉默着，跟在齐王前面，来到太阙宫。

“皇上！”李诫忍不住出声打断，呸呸往地上啐了一口，“好的灵，坏的不灵……”接连念了几遍，才半是抱怨的说，“您别瞎想，吴院判都说了，不是大病，两副药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