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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御书房显得空荡荡的,只听窗外淙淙的大雨声。
带路的小内侍自去通禀,未几时,皇上就命他出来回话。
李诫又是一笑,没有辩驳。
袁福儿笑呵呵地给他们解惑,“这身衣服是皇上年青时候的旧衣。”说完,他悄悄打了本身一个嘴巴,“瞧老奴这张嘴,皇上当今也年青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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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直泻一夜的雨终究住了,复又云散晴和,映着光辉的阳光,院中的积水粼粼的,偶有树叶上的滴水落下,伴着清脆的水声,绽放出朵朵水花。
隆正帝淡淡一笑,“如果你只想到这一层,倒孤负朕的心了。”
隆正帝大悦,将本身惯用的端砚赐给温首辅,又赏了温钧竹一个聚耀烛台,方打发他父子走。
“鞋、鞋!”蔓儿一手提着鞋,一手抱着伞追她,“太太,穿上鞋,不然老爷会心疼的!”
李诫不由在内心骂了句老匹夫,他不肯吃这个暗亏,攒眉暗自思考间,忽冒出个主张,遂点头笑道:“温相国公然手腕高超,真是里手一脱手便知有没有!明儿个一早,罪臣去文庙给孔老夫子赔罪去。”
温钧竹冷冷道:“他们莫非不会告状?官府自会替他们做主!”
“嗯,此事你如何看?”
温首辅到底见多识广,面上涓滴没有非常,还笑呵呵道:“后生可畏啊,老臣归去只怕要喝一缸醋。”
连服侍的小内侍都忍不住支起耳朵悄悄听着。
温钧竹深深低着头,拳头几近攥出血来。
这话听上去是在为李诫摆脱,但轻描淡写的一句“给读书人认错”,就让李诫在科举出身的官员士绅面前,永久都是矮人一头。
西河郡王沉吟半晌说:“举子肇事并不难措置,难的如何措置是他们背后的士绅豪强,且儿臣觉得私瞒地步只是其一,其二是地盘兼并,这才是祸国之患。李诫措置个挂名田就生出这些事,若不是您安排锦衣卫押送进京,只怕他早被人杀了。”
赵玫也带了笑模样,扭扭捏捏地和大姐姐说了声“恭喜”。
温钧竹像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满腔的火焰都燃烧了。
李诫留了下来。
“……儿臣伸谢父皇恩情。”
雨更加大了,风也逐步狂暴起来,大雨如注,打在屋瓦上,如锣鼓点子普通紧密,赵瑀躺在炕上翻了一夜烧饼,直到窗户纸蒙蒙发亮,雨声转弱,才昏黄有了点睡意。
李诫应了,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极其浅显的玄色衣服,连道斑纹也没有。
赵瑀呆了几息,随便是狂喜,直接蹦到地上,披上外裳就往外跑。
远远的,奔过来一人一骑。
且,这相称于变相承认挂名田的合法性。
“来啦,来啦——”蔓儿尖叫起来。
温家父子的目光也投过来。
温钧竹觉得皇上要发落李诫,一阵暗自窃喜,却听父亲道:“皇上息怒,李大人虽有不当之处,过分急功近利,但本心还是好的。老臣觉得略做惩戒便可,罚他给天下的读书人赔个礼也就算了。”
西河郡王从八宝琉璃屏风背面转出来,轻手重脚走到皇上身边,低低唤了声“父皇”。
李诫笑得没心没肺,“皇上给小的撑面子呢,明儿个去拜文庙,小的穿戴您的衣服跪下去,他们谁敢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