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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诫细心打量着她，心中模糊约约有了个猜想，踌躇道：“敢问您是……”

“狗蛋儿，我是你娘啊！”那妇人嘴一扁大哭起来，“我的儿啊，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周氏不屑道，“打是亲骂是爱，疼极了拿脚踹，老娘还没……”

“哎呀！”周氏瞅见针线笸箩里的荷包，拿在手里没口儿夸道，“我真开眼了，这花也能绣成如许儿，看看这荷叶子，水灵灵的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我活了三十多年，见过绣工好的也很多，论手巧就没及得上你的……”

周氏走了一圈，啧啧叹道：“果然大户人家出来的闺女，看看这屋里安插的就是不一样。”

李诫心不在焉点头承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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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瑀不知说甚么好，只立在一旁讪嘲笑着。

周氏瞪他一眼，伸手就去揪他耳朵，“合着你还思疑你亲娘是吧？——别躲，我问你，你和你媳妇是不是还没圆过房？”

时已入冬月，天阴得很重，一阵冷风吹来，白草伏地，寒树乱响，已初显冬景萧瑟的气象。

但也就到了石县丞这一层面，李诫晓得，这不是石县丞一人顶了上头的罪，就是有人递了话。

这一嗓子嚎得李诫脑筋发懵，又听她叫本身的奶名，心下已信了七八分，再次确认道：“您真是我娘？”

说话间，赵瑀挑帘出去，笑盈盈道：“热水烧好了，婆母先去沐浴可好，过会儿我们用饭。”

李诫忙解释道：“这是我娘，娘，这是您……儿媳妇。”

周氏很不满，呼一下，手拍在他屁股上，“臭小子，跟你说话呢！”

“看破不说破，你娘我又不是傻子。”周氏瞥了瞥儿子，很有几分感慨，“你小子倒是心疼媳妇的人，这一点和你爹挺像的。”

李诫干巴巴笑了几声，不放心似地叮咛说：“娘，她脸皮薄，你别和她胡说顽笑话。”

李诫不耐烦道：“内里好多事，你不懂，你也少管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