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第1页/共2页]

王氏赔笑道：“母亲许是忘了，年前温相国过寿，老爷从我这里拿走两千两买书画做贺礼。剩下三千两，三个孩子均分，到瑀儿这里就是一千两。”

这是张上好的琴，是她十四岁生辰时，妲姐姐送她的。

“能得了晋王爷的龙涎香，可见姑爷是有本事的人。”王氏欣喜道，“并且他舍得拿出来给你做聘礼，瑀儿，我看他是越来越扎眼！”

她又想笑，赵瑀劝住她说：“母亲小声些，隔墙有耳，保不齐谁听了乱嚼舌头。我顿时出门子了，可您还要留在赵家，这事老太太必定越想越恼，九成九要拿您出气，您谨慎别让她揪到错处。”

王氏纳罕道：“张妲不是不通乐律吗，你给她她也用不了，这琴你平时爱得跟甚么似的，如何现在又不喜好了？”

015

王氏忙道：“不委曲不委曲，媳妇满心情愿。只是剩下的都给瑀儿的话，对奎儿和玫儿也不公啊。”

王氏看着她们姐妹一个劲儿感喟。

赵瑀只是冷眼旁观，看着mm在那边翻捡，她心静如水，一点波纹也没出现。

老太太眼瞪得溜圆，半张着口，仿佛被氛围噎到。好半天她才粗重地喘了口气，颤声叮咛孙家的：“把我的紫檀匣子拿来。”

王氏不肯让女儿担忧，笑道：“我和她婆媳多年，我晓得如何应对，你别操心我的事。——你陪嫁丫头可定了？”

王氏看到，老太太的手在颤抖，眼圈发红，神采发青。

不消一刻钟孙家的就拿来了。

幸亏赵玫过来了，她不知从那里获得王氏的嫁奁票据，是一样一样翻看，恐怕给大姐多了。

老太太心肝颤了两颤，算了算刚从库房翻滚出的东西，还是差得远，便忍痛叫孙家的从账房再支五百两银子。

王氏一阵心跳——那边面装的都是老太太压箱底儿的宝贝！

王氏恍然大悟，忍不住点点女儿的额头笑道：“你这丫头也长心眼了。”

王氏服侍老太太歇下后，拿着票据跑到女儿跟前，“儿啊，母亲折算了下，差未几三千两。可把老太太给心疼坏了，我看她嘴唇都发白了，饭也没吃，又不好明说舍不得。哈哈，这么多年我头一次见老太太憋屈成如许！”

“用不着，我雇帮佣。”

赵玫到底揪出几样贵重的金饰，哭哭啼啼道：“母亲好偏疼，把好东西全给了大姐，给我留的都是不值钱的东西。”

赵瑀只笑不言语。

赵瑀却直说可惜，龙涎香那么贵重的香料，她至心替李诫心疼。

东拼西凑，老太太总算弄出来一副像样的嫁奁，看着嫁奁票据，她已心力交瘁，话也不想多说一句。

王氏身子前倾，她不敢明目张胆看，只用眼睛偷偷瞄着。

赵瑀不便解释，正想找个话题岔开，倒是说曹操曹操到，小丫环通禀：张妲和殷芸洁来了。

王氏只能作罢，转而帮女儿清算东西，别的都好说，只墙角琴案上那架瑶琴让她犯了难。

赵瑀的目光落到瑶琴上，怔住了。

她们来给赵瑀添妆。

王氏的梯己未几时就添到了赵瑀的嫁奁票据上，老太太看了，不满道：“才一千两银子，我记得你嫁奁有五千两，每天嘴上说心疼闺女，比及拿银子反倒舍不得了！”

“那如何行？洗洗涮涮还拼集，可贴身服侍的活计，外头那些粗妇底子干不了。唉，榴花本来是最合适的人……算了，母亲再给你找几个丫头婆子，总归让你风风景光地进李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