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南守（二）[第1页/共4页]

飞捷营参事督军杨招凤没有随军去舂陵城，也到了县城。参事督军一职虽名义上为一营统制之佐理，且身负监军任务，实际职位仅次于统制，但没有兵权。加上杨招凤与廉不信私交甚佳，以是此次韩衮、廉不信分兵，他甘心充当一个帮手的角色，共同廉不信行事。

“都是中看不顶用的大要工夫，守备败坏如此，真等贼寇来攻，官兵怕是半个时候都抵挡不住。”廉不信奉仗昔日经历，阐发着沿路上所见枣阳备寇的各种办法，“传闻枣阳县的父母官是个老胡涂，嘿嘿，存亡节骨眼上，脑袋倒还复苏，有自知之明，晓得找人相帮。”

那男人劲装结束，向杨招凤点了点头。廉不信说道：“这位是孙团练。”待杨招凤与其人相互熟谙了，又道，“孙团练目前主管全城高低的守备。”

孙团练陪笑看着两人，恐怕这些兵头一个着恼就在城门口闹起来，闯下事端，这时见杨招凤好生通情达理，心中欣喜，又怕面色不善的廉不信忏悔，仓猝兜揽兵士，指导杨、廉二部别拜别东、西两处营地。

杨招凤一皱眉，也无话可说。孙团练再不入流，好歹也是县中委任的武装军队的带领人之一，祝允成如此粗枝大叶，即便本身有恙，也该知会主持驱逐的孙团练一声，这才好

廉不信一贯对杨招凤很佩服，听他这么说，点头道：“自是好的。”

廉不信部二百骑踏着暮色过城郊崇兴寺、古塔等地，由西城门入城。枣阳城高低戒严已久，城垛上飘立的旗号虽多，但细心察看不难发明，漫衍其间的官兵倒是稀少。

有明一代，里甲、杂泛、均徭称三大傜役，因杨嗣昌夺情辅政而被削职为民的“不二尚书”范景文曾以“民所患者，莫如傜役”一语道出了差役之沉重。而差役中最短长的，莫过于里甲、解户、库子、斗级等，常佥大户充当，“家有令媛之产，当一年即有乞丐者矣，家有壮丁十余，即有绝户者矣，民避粮役过于谪戍，官府无如之何”。万积年间，张居正推一条鞭法，修改田赋征收题目为辅，鼎新役法为主，又着力变改通称“四差”的里甲、均徭、驿传、民壮，虽仍不算完美，但亦有些效果，只不过到了厥后，因官绅地主方面日渐增大的阻力，成果“诸役猝至，复佥农氓”，州县如旧征派差役，差役银也愈编愈多，环境江河日下，到了崇祯年间，一条鞭法根基宣布停业。

前日傍晚，正在后乡营地查抄武备的廉不信忽收到了枣阳县知县祝允成的亲笔信，信中言辞竭诚，但言贼兵浩大，散兵游勇在枣阳县弥散渗入，枣阳县城守备不敷，需赵营健儿互助协守。廉不信与韩衮都以为比以后乡，入驻县城既能加强防地的安定，也能进一步盯梢县兵，不失分身其美。是以，获得韩衮答应后，廉不信自昨日晚间便开端动手筹办移军事件，本日上午统统安整完整，二百余骑午后解缆，马不断蹄奔赴县城。

纵使浑身汗湿，有着多年交战的适应，躺进被褥里的杨招凤还是很快就进入了梦境。不知睡了多久，迷含混糊中，忽而有人排闼而入，声音虽轻，但敏感的杨招凤还是反射性地弹身而起。

合推举他出头。

敢怒不敢言的孙团练听闻赵营兵要进驻县城，欢畅的两宿都没睡着了。刚才所说“今后城防事件，都仰仗廉、杨二位将军安插提领”的话实是出自至心。在他想来，赵营兵个个久经疆场，一个兵士起码抵得上四五个粗手笨脚的乡勇，有他们坐镇县城，那整日价提心吊胆担忧贼寇打击的心先可松了一半。别的，赵营兵来，团练乡勇承担的平常守御事情也将被分担很多。想想这些日子，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为了团练驰驱劳累，不但心机有压力，身材上的怠倦也令人难过。看着雄赳赳的赵营马队，孙团练不竭搓动手，嘴里几次念叨着“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