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三不(四)[第1页/共3页]
“献贼、曹贼分而四散,居无定所,各镇军将心机叵测,若让他们自行其是、各自为战,纵日日小胜,没有强力统制合众为一,终难一举荡贼。凡是胜机,都是转眼即逝,自束高阁,自发得批示若定,免不得一次次叫那流贼成漏网之鱼。”杨嗣昌语气一重,“本官受命督师,已许下不灭贼寇不归京的誓词,不会再效前人那般名为坐镇原地批示实为坐以待毙的被动之举,扫灭贼寇,督门标下必动!”
骨头硬的人就算再有才调,官运普通来讲都不会太好。
赵当世车马到了朱漆大门前,但见大门上门神、联对、挂牌并新油的桃符一应俱全,门前车塞马拥、来宾充斥,热烈不凡。送达了名剌,府内小厮引入偏门,自仪门向内,大厅、暖阁、内厅及石阶廊庑等处,清一色皆挂朱红大高照,转入里院,张灯结彩、青衣乐奏,拜毯之上有很多府中人正自焚帛奠酒,欢声笑语不断于耳。
杨嗣昌笑道:“赵大人倒也不必这般自危,有本官在,统统无虞。”
“傅公新官上任,又是本兵,万众谛视。但圣上却一夕将他拿下,毫不容情。我等做臣子的,必须看得出此中敲山震虎的意义。”杨嗣昌板着白脸道,“圣上对吏治败坏之弊深恶痛绝,早欲大振法纪,小故重谴乃至举朝震栗,自见朝中风向。”他的话说的正气凛然,但是本色上,傅宗龙之以是下狱,他也从中作梗很多。
赵当世略微点头道:“献贼窜川、曹贼回楚,困兽犹斗,病笃挣扎罢了。”用心蜻蜓点水,不肯意卷入数日前杨世恩、罗安邦战死与方孔炤被罢的变故中去。
杨嗣昌回道:“旬月前,总督洪公保举刘肇基为团练总兵官稳固辽东军务,傅公偏听偏信,不允其请。圣上令彻查本相,傅公又临时变卦,上奏准了洪公之请。朝令夕改,惹起圣上大怒,以本兵权职严峻做事却如儿戏之由将傅公下了死狱。”
赵当世听出他弦外之音,道:“如此说来,献贼与曹贼......”
杨嗣昌摇了点头:“扣在死狱里,但何时行刑,尚未有朱批。”旋即道,“赵大人,此事虽产生在中枢,我等处方面,亦不成自发得高枕无忧。”
杨嗣昌这时候一眼看将过来,意味深长道:“楚地,本官之意,还要倚重赵大人了。”又道,“前不久,杨副将、罗游击二营冒进阵亡,楚地守备顿时空虚,本官一去,要保持地区安稳,非赵大人莫属。”
从杨嗣昌嘴里出来的“傅公”不消想必定就是傅宗龙了。傅宗龙是万积年间进士,天启时巡按贵州,参与安定奢安之乱,崇祯初年曾以兵部右侍郎总督蓟、辽、保定等地军务,因朴直忤上被罢。后起复为四川巡抚,被誉为是与洪承畴相若,上马为将、上马为相的文武全才。客岁十月间被保举为兵部尚书,入京与杨嗣昌交代,这才短短三个月不到,竟然又被罢免查办了。
赵当世一听这话,心中狂喜,听杨嗣昌信誓旦旦,竟是要亲身引兵追剿贼寇!转而一想,这倒与他事必躬亲的做事气势毫不违背。
赵当世这下哪有他话,当即推金山、倒玉柱,拜在杨嗣昌面前,大声受命。他一派忠贞脸孔,瞧在杨嗣昌眼里更觉本身有识人之明,捻须浅笑罢了。
“生我者父母、教我者使相,统统诸事赵某全凭使相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