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钱塘（三）[第2页/共3页]

正说间，一人冷不丁从树后转出来，直向赵当世。周文赫等人反应迅捷，一拥而上，将那人摁住，痛斥道：“贼子，又要作怪！”

庞心恭连连点头，旋即又连连点头。苏高照皱皱眉道：“如何？”

杭州府府城形状似矩，围达四十里，虽有城墙相隔，但府城表里皆人流熙攘，阛阓外展延袤十余里，炊火数十万家。特别是城西郊西湖周边，更是屋舍栉比鳞差，车马盈千累万。绕湖近半，览曲院、忠烈阁、钱王祠、雷峰塔等景，及到湖南岸南屏山麓净慈寺，落日已沉。本还想泛舟湖上游弋观雪，只能作罢。

苏、赵两人轮番一说，庞心恭方才放下承担，抱拳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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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当世点头道：“临时无甚眉目。现在敌在暗我在明，需得打足非常精力，以防不测。”

赵当世与华清并苏高照赶快登梯而上，到了三层，天明景阔，是一大平台。台上仅偏东北角临江处摆了一桌，其他皆空。

经此一险，游兴顿扫，赵当世一行人一起警戒转回堆栈，早早将歇。是夜常备不懈

赵当世忙让周文赫等人放手，拿眼看去，满脸疑云——那自称庞心恭的男人用白绸带将本身的脑袋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对眼一张嘴并两个黑洞洞的鼻孔，那里看得清半点长相。

沿运河走好久，解了辘辘饥肠、尽了游逛之兴，却还是阛阓喧阗如昼日。赵当世拥着华清，但想：“若做一大族翁，能与华清悠长居此地，赏美景、走闹市，真也别具一格。”但一想到楚北乃至天下景象，这动机便转眼即逝，只能悄悄嗟叹。

有仆厮立候门外驱逐，说道：“郑爷已落席，请几位上楼。”

夜愈深，自西湖归家者、运河下船者愈繁，人愈多。劈面行人如潮而来，纷繁不断，赵当世手揽华清缓行，偶然间却觉腰间一凉。与此同时，耳旁周文赫吼声炸响：“甚么人敢行不轨！”急视畴昔，人群惊呼耸动，周文赫连扒带怼，撞开一条缝，早飞步追了出去。

郑芝龙身后还站了几小我，都是本日同席的来宾。一个脸熟，是藤信亮，他在赵当世先容庞心恭时望着那红色裹头布笑将起来道：“我看你这裹头布倒像是我国比叡山秃驴们的裹头法衣。”也不顾赵当世与庞心恭难堪，唾沫横飞、旁若无人。

正想转过来先容赵当世，郑芝龙一抬手，略过他，径直施礼道：“赵大人，久仰大名。”

除了藤信亮，另有两人，一个郑芝彪、一个郑芝豹，别离为郑芝龙的四弟和五弟，都很年青。但相较下郑芝彪身材健硕，着武弁服；郑芝豹肤白纤细，更加儒秀。他们这些年都跟着大哥走南闯北，寸步不离。

苏高照不悦道：“你当郑爷是甚么人？暮年还在海上与钟斌、刘香等辈鏖斗时，那里少了在死人堆旁啃生肉、吃盐水的意气，怎会因你有瑕在身就另眼相对。病愈了的天花有甚么打紧，只要不是痨病、瘟疫，怕个啥？”

一人率先从席间站起，笑容迎来道：“老苏，好久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