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砥砺（三）[第3页/共4页]

王光恩又道：“何况我教过你多少次了，做事之前需得三思。一拍脑袋说出的话，就和一拍腚子放出的屁没不同。你可想过，我们要真弃南往北，罗大掌盘那边，如何想？”

熊万剑憨然笑笑道：“包在我身上。”他为人豪放，没很多花花肠子，与人交友全凭感受。常国安虽是新附，但说到底两人同为降将，只背景而言并没有甚么隔阂，且从常国安的身上，熊万剑模糊能感遭到其人有一股锐气在，与浅显流寇大为分歧，自另眼相看。方塆之战攸关全局，干系严峻，本来与陌生人火伴，熊万剑内心很不结壮，但这时候一拱手，目送常国安远去，他却心定了很多。

正如那日与胞弟王光泰夜谈时所论及的观点，王光恩猜出了赵营之以是勇于铤而走险出林作战或是倚靠了“内应”。可猜出其一未能猜出其二，赵营的暗桩竟然是迩来备受罗汝才重用的常国安，实在大大出乎了他的料想。一想到日前本身还曾派人向坐镇猫子冲的王龙通风报信，言称“右翼恐生变”，王光恩便觉胸闷。

王光泰心有所思，点头叹道：“小弟愚鲁，兄长指导的事。”说着，顿了一顿，揣测道，“那么说来，我们能走的路，只要往南一条了？”

刘希尧部驻守禁止，常国安的修工军未能过量介入，工事相对粗陋。除此以外，再向东的沙河滩涂，是驻扎田家窑右翼杨友贤来援的必经之路，两下共同更称得力。

王光恩深思半晌，攥着的拳头指节爆响：“赵贼在大赫岗顿步数日并非踌躇张望，而是在暗中行动，明显是为了现在局面做了万全筹办，由此看来统统皆是我等粗心，倒不算他剑走偏锋撞了大运。”恨恨嗟叹，“如此，我更难咽下这口鸟气。”

“兄长何出此言？”王光泰不平道，“大赫岗仍然驻有赵营兵马，可知赵贼辎重乃至赵贼本人也许都留在那边。兵法上说‘共敌不如分敌’，我攻其必救，不恰好是围魏救赵的妙招吗？”

王光泰俄然镇静说道：“兄长，起初刺探，赵贼聚在大赫岗的兵马并未几，当下既又分了兵，本营想来空虚，他南下打我，我等不如针锋相对，往北直取大赫岗！”说完红光满面，按剑欲动。

王光泰喜道：“若如此，赵贼出林此举，反而是自投坎阱了！”

一今后，王家兄弟兵临方塆。

熊万剑与常国安两人筹议过合作事件，终究定下熊部主守工事，常国安则卖力堵住最东端的缺口以及沙河的滩涂地。

王龙那边如何对付，王光恩暂不清楚，但他下定决计毫不能再坐以待毙任由赵营来去，一为找回场子，二也为停止赵营进军——赵营在大赫岗逡巡数日又暗中拉拢常国安，这连续串的行动不似临时起意的草率之举，必是处心积虑、所谋甚巨。

“是以，一旦我军向北，那便即是直接与罗大掌盘子撕破了脸皮，分道扬镳。嘿嘿，一边是赵贼，一边是罗大掌盘子，两面皆是仇敌，你说这湖广今后另有咱兄弟俩容身之地吗？辛辛苦苦攒起来这点家底，迟早也得打了水漂。”

“赵贼向南，显而易见是冲着罗大掌盘去的。而首当其冲，必经猫子冲。守在猫子冲的是谁？是罗大掌盘的亲外甥王龙。试想，我们虽说抱的是‘围魏救赵’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