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坐斗(四)[第2页/共3页]
“如此说来,渡河也一定明智?”王光泰问道,“那赵贼果然出了昏招?”
见到。
“背工?”王光泰疑云重重,“莫非......”
王光恩听到这话,神采忽而一变,点头道:“就算赵贼一人昏了脑袋,他手底下也不会个个都昏了。用兵者谋定而后动,赵贼毕竟打了这么多年仗,岂是初出茅庐之辈可比?他既会入林,必有背工。”
钱庄寨、时家小冲与小骆庄、方塆、猫子冲,这四段阵地都东倚沙河,大抵可从北到南串成一条线。走这条线,大道通衢,脚程快些,一日可达枣阳县城。此线向西,固然阵势还是陡峭,无大起伏,但俱为莽莽野林且池沼密布,人马极难通行。若想绕路,从钱庄寨解缆,不摸索上三日风景,连时家小冲的影子都别想
王光泰兀自沉浸思虑中,喃喃道:“会与赵贼渡河有干系......”想到厥后,双眼忽闪精光,“莫不是那厮......”
作为曹营北面防地的绝对主力,布兵驻防时家小冲至小骆庄一线的王光恩等部监督着赵营的一举一动。赵营军队由大赫岗开赴转进钱庄寨的环境也被曹营标兵探得,敏捷传报给了主将王光恩。
“哼,我军鱼龙稠浊,出甚么事儿都不希奇。”王光恩干笑两声,“贺锦、蔺养成、李万庆,与刘希尧多少年过命的友情,不也是说卖就卖了。”又道,“甚么义兄、义弟,叫的亲热,可没一样的血,到头来还是靠不住。”
“不错,渡河。”王光恩悄悄点头,“县城北面的河我看过,河面不甚宽但洄湾极多,水流颇急。别的河南侧距县城很近,赵贼只要一露面,立时就会被望台发觉,城中派兵阻击截渡,也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
王光恩说道:“赵贼甚么时候钻出来倒无妨,我却迷惑,钻林子是甚么事理?”
王光恩边想边道:“西边密林虽广宽,但大抵向西延长,若量其南北,由钱庄寨入林,南至方塆必出,不然县城北另有支流向东流入沙河,截断前路,赵贼难渡。前有河水、后有密林,赵贼要么强渡激流自陷险地、要么原路返回徒劳一场......赵贼在枣阳驻扎已久,论地该当比你我更熟,如何会犯这类弊端,自投坎阱呢?”
“是......”王光泰笑了笑,“那么只剩渡河了。”
“只是测度罢了。”王光恩看着本身这个弟弟,摇点头。
王光泰一怔道:“显而易见,我营并胡、许在此地严阵以待,赵贼怕以卵击石,想避而不战。”
“兄长,事关此战成败,我们不能坐视不睬。”王光泰有些焦急道,“何不派人飞马去枣阳,将你我所想奉告罗大掌盘子,也好过临阵仓促。”
“赵贼有内应!”王光泰几近呼喊出来,但声音跟着王光恩的眼神生生压了下去。
王光泰应道:“小弟明白。”接着道,“照兄长之言,赵贼还是要渡河?”
王光恩冷道:“何止是几分胆色,的确胆小包天。老闯王没死前,赵贼有甚么大名声?能做到本日气象,虎口夺食、死里求生的事又岂只做过一回两回?此番再来打我军必也是抱了破釜沉舟之志,我等若轻视半分,回营的败绩就是前鉴。”
从钱庄寨溃败的“白云升”白加礼不久前退到了时家小冲,王光恩铁面无情,将他鞭挞一顿,并借“败军之将不成再将兵”之语,将其带回的数百溃兵直接兼并,“代为批示”。强行收编本就是流寇之间的常态,但是大敌当前,王光恩还安然“同室操戈”,协防各营中天然不乏恼其做派之人,可碍于王家兄弟正炙手可热又把控着北面战线最紧急的部分,再有不满也只能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