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零八窃贼心思[第1页/共4页]

裴渠在门口接过她的两桶水，帮她拎进了屋。南山放上大栓，竟有一种关门放狗的错觉油但是生。错了错了，感受全错。她趁周遭一个活人也没有，毫无形象地猖獗晃了晃脑袋，最后扶正了走回堂屋。

烛火映照下，只看到帐内一个黑影，像乘机等待的猎人，总能精准脱手击死目标。她脱手极快，判定力非常好，目标也十清楚白。如许的人，总仿佛做甚么事都能成。

真是个古迹。

夜一点点深了下去。

南山视野超出凤娘朝里看了一眼。她家是两进的小宅子，有个小院落，后边三间屋舍，紧拼集用。她站在门口是瞧不见内里的，但听凤娘这么一说，南山心中也略略有了猜想，她小声安抚了凤娘，随后便带着她往里去。

南山看看他，忽揉了揉眼，嚷道：“郎君不是带了官服嘛！为何昨日说没有！”

南山想了想，再看看那罐子酒，当真回说：“但是某不喝酒。”

南山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仿佛是如许。她一拍脑门，诶，早知不该那么问。

裴渠却说：“官服太旧了。”

颍阳郑聪，廿二岁，经策全通是为甲第，请授弘文馆校书郎，家中有……

这场本无归期的放逐，结束了。

一间光芒暗淡的小堂屋里弥散着粽叶糯米的暗香，南山在门口顿住脚步，瞧见了正襟端坐的裴渠。这位兄台一丝不苟地跪坐在蔺草席上，面前矮几上摆了一只碟子，内里放了一只还没脱衣服的粽子，另一只不幸的粽子早就被剥得干清干净，有一大半被吃进了裴君的肚子里。

凤娘虽看不见，可喝了这朴实的榆叶羹，却也免不了测度这位郎君是个如何边幅的人。平常百姓家娶妇，三日新妇下厨，洗手作羹汤，以羹汤吵嘴断厨艺。若这位郎君是个标致娘子，做得如许一手好羹汤，婆家恐是要欢畅坏了。

她步子有些急，南山怕她摔了，忙上前扶住她：“凤娘谨慎。”凤娘握住她的手腕，抬高了声音道：“有位从洛阳来的郎君，说是要给你送东西，我便给他开了门，还、还在内里，来了没多久。”

她仿佛有些局促，手都不知往那里放，吃紧忙忙就出去了。

南山囫囵点点头，带着裴渠出了门，又与邻居大娘打了号召，大娘允了她会好都雅照凤娘，她这才放心拜别。

裴渠自袖袋里取出帕子擦了手，偏过甚从蔺草席上拿过一只盒子放到矮几上：“南媒官请坐。”

两人一起出了坊，初升的日头很好，南山指了指东边：“郎君那边走，某这边走，白马寺再见。”

南山挑着装满水的木桶返来时，裴渠站在门口等她。因是余月最后一天，玉轮没了显威的机遇，倒是星星还算敞亮，坊间静悄悄，连虫鸣声也没有。为免撞见巡街武侯，南山更是走得缓慢。那小小身板也不知那里来的力量，仿佛一咬牙，就能将全部长安都搬起来。

“滴酒不沾。”南山在这件事上可贵有原则起来，仿佛舌尖舔上一滴酒都会要了她的命。她敏捷和缓了语气，道：“如此美酒，放在某这里实在是华侈。郎君还是收归去罢，也没有端方说拜师定要喝酒的。”她想想：“某能够以茶代酒敬师父一杯。”

“诶？哦。”南山想，一件袍子穿上个九年，也的确是够旧的了。这么一说，显得天子真是天底下一大抠，将臣子丢到番邦去，连官服也未几送几套，让人穿九年！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