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第108章[第1页/共4页]

方凤笙被引进小跨院中，还未进正厅大门，就瞥见一名老者背着身站在堂中。

问秋堂次间，槛窗大开，挨着墙的酸枝木条案上放着冰盆，有轻风拂进，晕得满室清冷。

“不知你家老爷是——”

此人恰是侯斐。

“对了女人，奴婢还传闻一件事。”

“你啊！真是个痴儿！”

“这统统都让我胆怯，以是阿禹找上门来，我并未出面。我晓得你定会心中生怨，怨就怨吧，但有一言我想说——”他看向凤笙，目光深沉：“归去吧，不要去查，不要去感染那些事情，你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不想看着你失了性命。”

“哎，你如何就走了，你此人欺侮了人，连声报歉都没有？”

凤笙忙挡开了去：“这位公子，你这是做甚？光天化日之下，你竟做出如此孟浪之举，实在是有辱斯文！”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且孙庆华向来不管后宅之事，除了叮嘱老太太不管做甚么，千万不要误了孙闻城，也说不了其他。

……

她言语激愤，目含气愤，仿佛受了很大的欺侮。

细碎的阳光透过槅门的窗格洒射出去，在地上投下一个个的光圈，扭转着藐小的灰尘。

侯斐摇了点头，在椅子上坐下，双手扶膝，目光茫然。

他约莫四十多岁的模样，面庞肥胖，留着三绺美须，眉间可见阴霾之色。

仿佛感受有人出去，侯斐转过身。

或许旁人独善其身，凤笙能够了解，唯独侯斐，她不能。

“你来了？”

……

方凤笙是个生面孔, 但她为人谦善有礼, 好学好问, 非常活泼，再加上那口正宗的绍兴本地话，让会馆里的人都视他为末学新进。也不过两三日时候，绍兴籍师爷帮的人就都晓得会馆里来了个新人，虽好出风头, 但确切有才，想必今后出息不小。

“等等。”

这连着的三个是，让凤笙目光垂垂变了，或许之前另有迟疑，此时却变成了清澈的安然直视。

凤笙掩住眼中的震惊，似是不在乎地点点头：“侯叔，那我先走了。”

“如何了？”侯斐迷惑问。

“我不晓得甚么，我只感受这是一尊没法摆荡的庞然大物。与之比拟，我们就是蝼蚁，瞬息就会粉身碎骨。”

方凤笙跳着脚骂，而后以极快的速率，奔至禹叔所驾的马车，爬上去，催促他快走。

“前两天府里不是来了位高朋吗？二老爷特别正视，将高朋安排在榕园里，并下命闲杂人等无事不得乱闯。”

凤笙盘膝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床几上摊放着几本书，她面前则放着几张宣纸，手持一管狼毫小楷笔，时不时在纸上写着甚么。

府衙的布设自是不必说，充满了大气和严肃。

“公子，产生了甚么事？”

“我猜到你要来，迟早要来，没想到真来了。坐吧。”

如果孙家能攀上宋家和吴家的干系，就不提孙闻城了，哪怕孙庆华也受益无穷。这将会是一门比当初和方家，更好的婚事。

因着宗钺没说话，他也吓得不敢说话，亦步亦趋地跟在中间。

过了端五，天就一天比一天热。

“你觉得娘一心就想把玥儿嫁给闻城？”老太太发笑感慨，老眼绽放出睿智的光芒：“你觉得你娘真的老胡涂了？我是心疼玥儿不假，心疼她幼年丧父，可我也心疼闻城。她没有母家，闻城娶了她并无助益，如果能得平妻之位，天然是极好的，可若不能，那只能说是她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