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心有所属[第3页/共4页]

钟夫人见他这对付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道：“羡儿，实话跟你说吧，为娘的现在甚么都不操心，就操心你的婚事。都说立室立业立室立业，当初你为了你的抱负，还未立室便孤身一人跑到兖州当官去了，娘也没禁止你。现在既然返来了，年纪也不算小了，不管如何，本年都该当把婚事给定下来了吧？”

他已从父亲口中晓得了王进宝是特工之事，父亲思疑此事是长安用心设想, 但他却不信赖。

别离了近一年，这长乐宫仿佛一点没变，一花一草一砖一瓦，模糊还是她分开前的模样，只路上遇见的寺人们有个别眼熟的，但对她都是点头哈腰恭敬有加。

钟夫人越想越觉着公道，因而问钟羡：“你口中的阿谁‘她’，是否就是指的纪女人？”

“那何时能说？”

钟羡无法道：“好吧，您谈笑了就笑了。”

钟羡正想得出神，耳边忽传来一声轻唤，他转过脸一看，忙站了起来，道：“娘，您如何又过来了。”

钟夫人震惊之余，俄然想起那次她去西跨院看望纪家姐弟，为了摸索那位纪女人与钟羡的干系，她用心以她有个内侄还未结婚为由，要给她牵线做媒。当时纪女人坚辞不肯，她说对方只要品德好，不在乎女人家世，她仍然不肯，问她启事也不说，厥后逼急了才说了句“配不上”。

娶长安为妻，他并没有这个掌控，但钟夫人一说到结婚娶妻，贰心中能想到的人选唯有她罢了。这首要有两个启事，一方面，他确切对她做了很多逾矩之事，虽说每次不是他被下了药就是迫不得已，但这统统都不能抹去他亏欠她的究竟。另一方面，他始终觉着，作为一个女子，她如许活着实在是太累太辛苦了，如有能够，他情愿庇护她照顾她。她若能无忧无虑，笑起来的模样必然更加都雅。

“嗯，是假的。安公公为了粉饰寺人身份，假扮新雨跟在少爷身边服侍。那扮的是真像，不知他秘闻的人底子都看不出来是假的。”竹喧道。

“你若甚么时候能娶个夫人放在房里照顾你，为娘才气真正不担忧你。”钟夫人令丫环将端来的汤盅放在桌上，屏退屋里的主子，与钟羡分坐在窗下的几案两旁，道：“来，先把这汤喝了。”

钟羡道：“孩儿不能说。”

钟羡怔了怔，道：“我没有笑啊，娘您看差了吧？”

宫里人耳目最灵，她养病的这十来天，太医一日隔一日地来诊脉，人参灵芝燕窝鹿茸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东寓所送，这哪是一个寺人该有的报酬？再加下属隶手上面要增设一个内卫司，陛下要亲身派人畴昔卖力这个内卫司的平常事情的动静在宫里都已经传遍了。诏令下了这么久，司隶部都把内卫司的处所给腾出来了，陛下却迟迟不派人畴昔。为甚么还不派人畴昔，启事这不明摆着的吗？因为他想派的人，临时还不能畴昔。

“孩儿不敢。”

“我没事，你……”钟夫人昂首看了看，见钟羡一脸体贴，有些话顿时就说不出口了，最后只道“你好生歇着吧，娘先归去了。”

抬眸看了看窗外阳光光辉的天井，他脑海中忽闪现出当初在兖州府衙的一幕幕来。他在三堂措置公事，当眼睛疲累时，他会看向窗外暂做歇息，偶尔便会看到长安从他窗前颠末或是在院中与人闲谈。她身姿轻巧行动安闲，偶然候含笑盈然，偶然候如有所思，然不管是哪种神采，阳光下看去都活泼至极。当时不觉有甚么，现在回想起来，却只觉那一刻真是风轻日暖光阴静好，若能将那一刻留上一辈子，也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