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受用[第5页/共9页]

她拭了拭眼泪，睁着一双红肿却仍然标致的眸子望着长安，问：“安公子此名，是取自偏安一隅么？”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 看你妆台上这些宝贵的胭脂都未动过, 金钗金饰乃至都蒙了尘, 可见你悠长不打扮了。有此成果不过两种能够，第一，冯士齐很长时候没来看你了。第二, 你并不喜好冯士齐，即便他来, 你也不肯为他打扮。如果第一种能够, 风月场上的人最易捧高踩低, 那老鸨儿看来也不是甚么善茬, 就算看在冯士齐的面上不敢让你缺食少穿，但你房里也断不会有这么齐备的生果点心。以是我推断，你并不喜好这位冯士齐冯公子, 对吗？”长安坐在桌边，手里托了只黄澄澄的香瓜，一边抛一边道。

冯士齐暗自握起了拳头，因为他发明，与面前之人扳谈越多，便越觉着他深不成测。他言语骄狂，可字字句句均是在理，三言两语便将他置于了构和的下风，而他却连一丝安身反击之地都没有。只因于目前的他而言，除了杀了这个安一隅以外，底子有力窜改他所点出来的这些究竟。而杀了他有效么？杀了他，究竟还是是究竟，冯家获咎了这个姓安的背后的权势，处境却只会更加不妙。

“这小嘴巴巴的，倒是一点儿亏都不肯吃。”长安腔调轻浮，“看在你为我削瓜的份上，权当给你讲故事了。不过你记得你乃姑妄听之，可别切了手。”

“冯公子，霜月女人如此貌美，对你也甚是虔诚，不知冯公子何故忍心将她留在这烟花之地，而不娶回家去？即使不能给她名分，买个宅院置作外室，也总比顶着个粉头的名声好啊。”以长安的本性，岂肯让旁人把握这说话的主动权，遂不答反问道。

“放心，就凭我与冯公子的干系，我也断不会让他的人因我而摊上性命官司的。你固然泼上去，他不会有任何非常。”长安递给老鸨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

“鄙人姓安，名一隅，知名之辈罢了。”长安换上一副谦善的模样。

钟羡见了长安与两名侍卫，问：“这么晚还出门了？”

老鸨犹疑地接过，问：“这内里是甚么东西？该不是毒-药吧？如果把人药死在我楼中，我岂不是要倒大霉？”

霜月听他第一句话，还觉得他是来向她赔罪的，不想说到背面又是调戏之语，正想回身回房不睬他，却不料回身慢了些，又被他这一眼挑得双颊发烫，一时竟手足无措。

长安脸不红心不跳道：“买了，不过已接受用了。”

“安公子觉得，仅凭孔锡与熊豪之事，便能扳倒赵王？”

长安见补好了缝隙，回身对霜月道：“霜月女人，我们后会有期。”

老鸨看了看手里那张抵她半年支出的银票，咬咬牙将瓷瓶一收，想着明日就将此事奉告冯公子，若他也同意她照这小杀才说的做，她再做不迟。

长安迎上前两步，风采翩翩地拱手作礼道：“霜月女人，本日是鄙人冒昧了，只因女人过分貌美，让鄙人一时情不自禁，还请女人看在好色乃人之赋性的份上，包涵则个。”说罢长睫微掀，黑亮的眸子子贼溜溜地从睫毛底下瞟了霜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