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父子[第4页/共5页]

“通过这几个月与刘光初的相处，主子对赵王本人，以及对赵王府那边的环境，比朝中大多数人都要体味得详细透辟。赵王部下并非铁板一块，您让主子与钟羡同去，主子包管把兖州这潭水给您混淆了。待到这潭水浑了以后，是要浑水摸鱼，还是釜底抽薪，都随您。”长安着意咬重了背面几个字眼。

他担忧的，是他去兖州以后的境遇。正如长安所言，不管于公于私，他都不但愿钟羡在兖州出事。

“我不需求他们听我的，我只需求让他们明白一个事理，他们的地，不是为朝廷种的，不是为别人种的，是为他们本身种的。他们种出来的粮食，是他们的军粮。自给自足，总比剥削百姓，向朝廷伸手的强吧。”

他的兄长，他的侄儿，他留不住他们，但他起码还见到了他们的最后一面，晓得他们是如何死的。

钟羡眉头蹙起。

“晓得。就看您敢不敢，愿不肯，信不信主子了。”长安眼神沉凝而果断道。

钟慕白绕着他缓缓踱步，道：“就凭你是新科状元？还是凭你是陛下派去的朝廷命官？兖州前两任知州，论资格，论经历，他们哪一个不堪出你很多？他们莫非不是陛下派去的朝廷命官？成果如何？死了，就像死了两条犬，无声无息。前车之鉴在那儿，你凭甚么以为你的结局会与他们分歧？你凭甚么以为你就能将兖州的弊端明白于天下？”

“但是，他们都肯为本身的差事不计存亡，还不算最大限度么？”褚翔疑问。

钟慕白下了朝回到太尉府, 朝服都没换便着人去叫钟羡到书房见他。

“面见陛下。我是陛下钦点的今科状元, 您没有权力禁止我为朝廷效力。”

兖州，我非去不成。既然您已经洞彻此事背后能够存在的诡计，那您完整能够做到不让他们得逞。如果您对峙以为我这个决定是弊端的，那这个弊端，您必须和我一起承担。因为，是您没有将钟羡培养成一个怯懦脆弱尸位素餐的无用无能无担负之辈，如若不然，本日，你我父子也就不会有这场争论了。”

这段旧事，钟慕白曾听钟夫人报告过，但钟羡倒是第一次主动提及此事。他听完，沉默不语。

“当时，城都已经破了，慌乱中家人都被冲散，娘和我另有娘的贴身婢女丹秀躲在一间粮铺门外的木板架下，想等机遇跑到北城门那边去找我们本身的军队。那条街已经被劫夺过一回了，本来应当是安然的。但有两个敌兵不知因为甚么启事又返回了那条街上，挨家挨户，见人就杀。丹秀见状不对，为了让娘和我有机遇逃脱，本身跑了出去想引开那两名敌兵。但很不幸，因为过于慌乱，她跑出去不过几丈远就被街上的尸身绊倒。那两名敌兵发明了她，他们没有杀她，他们就在街上扯开了她的衣服。丹秀吓得一向在尖叫，但始终也未曾提及娘和我半个字。娘惊惧悲伤而又无能为力，在我身边捂着嘴泣不成声。

“我以为商讨就不必了, 不管你说甚么, 我的决定都是分歧意。”钟慕白道。

“爹，您还记得我十一岁那年，您和先帝打得那场反败为胜的雎城之战么？”钟羡沉默半晌，俄然问了个与眼下说话风马牛不相及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