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陈熙[第1页/共6页]
朵儿咽口唾沫,将玉姐按到水里,唤两个小宫女来看着,自去寻小茶儿。她两个洪家时便是一同服侍着玉姐,小茶儿夙来有主张,朵儿自来也情愿听她说个幺二三。朵儿虽木了些儿,这些年到底有些个长进,思来想去,这东宫高低唯有小茶儿与胡妈妈两个是已婚生子妇人,玉姐这般模样,能问便也只要这两个了。两人里,朵儿显与小茶儿熟些,又同玉姐跟前服侍多年。
自发稍有色彩便要装个病、告个假,弄得皇后几乎道是春季疫病发了。
皇后本身也不想提这个,她又不是端的蠢透,这清楚是要获咎太子妃、太子还一定承情一件事。然她是皇后,又不能不说,说了,获咎人,人道她藏奸,不说,又算是她这个做母亲“渎职”――哪个太子没几个嫔御呢?
皇后肺都要叫气炸了。她自头顶红到了脖颈儿――气,心道,有功德时你怎地不这般说?这获咎人事儿偏要我来做!却也辩驳不得,只得应下了。
皇后用心办事,却得了这个了局,恨得痛骂:“我说话,她也承诺得好好,现在怎地全将罪卖我一小我身上了?”又说九哥,“美意当作驴肝肺,他有本领,一辈子只守那一小我过,我才佩服了他!又要放水又要放火,我等他食言而肥!”
皇太后道:“谁个说我要拦着了?由着她,她不闹出些个事儿,如何显得出你我来?”淑妃犹有疑虑,皇太后道:“她那头不是有你人么?紧看着些儿便是。”淑妃心道,那那里是我人?清楚是你人,我只传个话儿,撺掇着皇后往东宫里塞人,可不就是她?口里却应了,又说:“崇庆殿恐已有了外心了,不然何故要问娘娘?想是要娘娘与她分谤来。”
因本朝重文轻武,与四夷开战,也是守多攻少,是以自建国以来与蛮夷开战,也是赢少输多。陈熙这一仗打得虽不大,倒是实实败仗,自政事堂以下,谁个也都不美意义昧了他功绩。且胡人狼子野心,不定甚时候另有一战,届时又要用着武将,不好先寒了诸人之心。
一本既上,玉姐畅怀,慈宫预备了无数说词,一句也未曾用上,好似蓄力满满,却扑了个空,几近要闪着了老腰。淑妃又问皇太后:“眼下如何是好?”皇太后道:“千算万算,竟没算着东宫这般硬气。女人事儿,他插甚嘴来?”淑妃顺着说道:“女人间事儿,怕有个男人撑腰哩。”
皇后去后,淑妃目睹她走得远了,方凑上前来问皇太后:“娘娘,如许成么?”皇太后道:“有甚不可?”淑妃道:“这……也是娘娘应了,若崇庆殿将事办好了,转转头来咱却又拦着了,必遭记恨。如有一两个叫太子看上了,咱再拦了,连东宫也……”
皇太后道:“她能翻脸好!我正盼着哩。”
九哥便趁这机遇,上表与官家,道是谢皇后体贴,他实不是那等好色之人,既是储君,当珍惜百姓,不好喝采人家后代做妾,遑论官员女儿。至如奴婢等,他很“自爱”,不与“贱人”勾搭做一处。
陈熙退后两步,跪地叩首,厚地毯上都磕出了响儿来,抬开端来,一脸端庄道:“娘娘也晓得外人都是这般说?祸事正面前了!敢问娘娘,现在朝野高低,谁个还为陈家说话?可有如许人?没了。纵端的是冤枉又如何?流言才不会管!说得人多了,便大家都道是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