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变故[第1页/共6页]
胡向安略放心。宫里人与朝臣设法儿还不一样,朝臣想是礼节、是制衡、是国度,宫里头人想多是官家、是慈宫、是大大小小仆人、是各式百般情面。休说宫秀士还未出产,便生出个皇子来,朝臣到了此时也只好叹一口气,而后该如何顶撞官家还是如何顶撞他。宫里人,一见宫秀士这肚子,便要嘀咕,便觉要生出事来。
千不该万不该,他太用力了,将自个儿弄病了,又弄大了两个宫人肚子。便有御史要谏他为国保重,本章初时只上了一本,九哥等便觉出不好来。九哥先斥这御史:官家之病实因天寒,汝何得妄言?暗里又又叫来钟慎,叫他束缚部下。
内有怨气,某一日忽听着道家平静道长咬牙切齿道:“老子懒待低声下气哄个蠢婆娘!”便内心开畅,着啊!并非我等才学不如真一,不过是因着我等有骨气,不好攀附妇人裙带罢了。心中又有些个洋洋对劲。
――胡人犯边了!
都是男人,将心比心,大臣也知官家想有个亲生儿子之意,便是苏先生,现在也颇知些个世情。世人都明白官家之心,终不是那等丧知己之辈,虽口上说,我为国。内心稍觉过意不去。眼下官家这般模样,世人也感喟,又想起他好来。
钟慎白挨一顿参,因有九哥谅解,又有梁宿等人护持,终还做他御史大夫。那小御史因直言,得了些儿士林名誉,一时不好动他。他便左一本、右一本,摆布开弓,先说官家不知保养,又责世人不知劝谏,次后便将一把火烧到后宫,说皇后执掌宫闱,竟然也不晓得劝谏,真是渎职。气得皇后崇庆殿里每日咒他三百回,不咒他死,却咒他有朝一日成个哑巴,好叫他甚话也说不出来!
慈宫也有些儿慌了,官家,她脸面大些,官家一去,九哥另有亲生父母,虽已过继了,内心靠近倒是旁人管不了。如此一来,陈氏便要失势,慈宫日子怕也不会好过。深宫里度日了几十年,慈宫深明此中保存之道,甚得宠得宠、甚名位,都不过是倚着官家罢了。休要看慈宫2、三十年来掌控着官家,她实是靠着官家,没有了官家,她也便如一叶浮萍,或可得份面子情,却不能似现这般尽情了。
九哥监国,赶上甲等难事还不是政务,而是劝谏。非是劝谏,是有人想劝官家。
慈宫每思及唐时懿安郭皇后了局,便觉不寒而栗。几近要动起旁心机来了。宫中于药物、凶器管束甚严,然身为慈宫,端的想偷运些儿物事出去,却也不难。比方一包末药。
玉姐一笑,道:“我道是为甚?本来是为了这个,你也不消一惊一乍了,放心做你该做便是了。这天,老是塌不下来。”
自此九哥愈慎重,事官家愈谨,待诸臣愈敬,理政用心,高低皆赞。那头官家终是为山崩事祭一回太庙,又应了诸般祭奠之事,诸事毕,人却有些儿闷闷不乐,连几个宫人也不想幸了。慈宫与皇后名正言顺来体贴,与官家母子、伉俪之间渐好了些儿。宫中人看到眼里,不免又有些儿意动,东宫只作不知,转眼便到了夏季。
皇后道:“我看官家像是有甚烦苦衷?”官家道:“还不是山崩!”寥寥数语,便将朝上事草草说了几句,皇后道:“东宫储2,原该正视,大臣们说也不算错。我看东宫倒也刻薄,想来也不会因本日之事记恨,也能善待官家亲子罢?”说得官家心中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