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婚事[第6页/共7页]
吴王妃再不说这个话了,吴王却忍不住了,问九哥玉兔之所。九哥心中正不耐烦,冷声寒气隧道:“与我娘子了。”八哥悄声讽刺:“还未抬进门儿哩,就说得这般亲热。”吴霸道:“宫中之物,怎好轻与?”九哥道:“她也与我东西了。”吴霸道:“何物可与此物比?”九哥一扬头儿:“她与我篆了一方印。”
待原侯晚间返来,原侯夫人一长一短将事说了,原侯不由皱眉道:“都这个时候了,她怎还要闹别扭来?”原侯夫人道:“我也如许说来,她说有话要与你说,再问,她也不与我说,不如便唤了她来,听听她有甚心机。”原侯首肯,令人唤了三姐来。
官家道:“立嗣家事,东宫国事,自是国事为先。”
三姐道:“外头哪有这般险恶呢?咱家……纵一时,熬过这一阵儿便好。”皇太后道:“怎生熬?你娘那套金饰,你晓得要多少钱?她能忍着秃了头不戴?成体统么?那田庄商店,你没了权势,还能与现这般拿这很多租子?做梦!不几日就得成了别人家了。你道本日不争,明日还能这般消闲?你阿谀过人没有?除开这里,你往哪处去,人都敬着你,你道是为甚?端的因你品德贵重?”
三姐说了这很多,她父亲一句也未曾听出来,不由绝望已极,又叩首道:“爹既情意已决,便请放女儿削发,为祈家宅安然。”原侯气不得,转脸对夫人道:“你教好女儿!你与她说!”拂袖而去,往个宠美婢那处解闷去了。
凡要往宫里去宗室,大半是没精打采,预备给官家、给慈宫一张木头脸儿。也就颇高兴,比方九哥,但是他天生一张冷脸,也不大看得出来。拜见之时,是特地安排了这些个宗室家待过继孩子出来,一字儿排开,依着齿序,倒是自左而右,燕王家七哥不偏不倚,恰正中。
官家便对不悟生出猎奇来:“其人如何?”
皇太后必不允:“东宫是国事,我为孙子择妻,是家事。”
母女两个话毕,原侯夫人来看三姐。那陈三姐往内室里一整红妆,卸了簪环金饰,正要衣。原侯夫人不须避讳,尽管出去看着她:“你又犯甚个弊端儿?这等大事,岂能由你率性儿来?”
三姐过来,将这佳耦二人吓了一头,只见三姐头上光光,不戴簪钗,身上素素,不见文绣,齐道:“你这是怎地了?”
一时候京中风声,好似他端的要做太子了普通。但是彼时三王初丧,这七哥连族兄弟孝期都还未过,并不敢张扬,恐御史参他“不哀戚”,因小失大,只多与原侯家来往。这般做派,却又叫宗室再骂无耻。
因这一出,梁宿得不得不叩阍请见。官家一派安静:“众卿毋疑,吾做一回天子,总要决一回事。”
靳敏手中捏着一把汗,暗道老是赌一把,赢了,不特有了好名誉,纵陈氏伏法,他也不消受连累,输了,不过是将本来不该得再退归去,以往阿附外戚之名也可洗刷了。思及此,心志愈坚。
皇太后叫她噎着了,怒道:“你不肯,自有人愿!家业不兴,你倒能嫁得好人?你自幼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住高楼广厦,用诸般器具,赏名流书画,哪样不是繁华繁华来?各式娇养,倒学会经验长辈了?惯你!男人争气?男人有男人争气法,女人有女人争气法!总不成你只消各式享用,一点事也不消做罢?你便是这般回报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