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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一人藏物,十人难寻”,放到苏长贞这里,倒是“一人走失,万人难觅”。藏东西还好猜,老是藏那犄角旮旯儿、夹缝埋没处多,这苏长贞,你晓得他是山上还是河里?是生还是死?
苏先生眼看一人上前与不悟私语,不悟亦点头,安闲上前来,一步步行到他跟前,不由道:“世人恨分袂,此处一别,不知何年得见也。”
吴王信中言道,这太子病说是因皇后而起,然他夙来体弱,倒也料想当中。次后吃药,倒是齐王献上药材煎。这便是打不清官司。
如果旁人要出门儿,九哥自可留下与玉姐说两句话儿,然出门是驰名“找不返来”苏先生,九哥便须回家与郦玉堂说一声儿。再亲返来,总要看好了苏先生,免得此时候走失。洪谦笑道:“既是他要行,确是要谨慎。”放九哥回家。
方丈接了苏先生卷经,见苏先生面色欣然,笑道:“京中僧道甚多,施主何必不舍?”
拍拍九哥手儿,一呶嘴儿,九哥便先往见岳父、岳母。那头秀英亦推玉姐去见申氏,便又是男归男、女归女。申氏叹道:“这一回上完香,不知今后另有无机遇再来哩。”秀英感到深,语间哽咽道:“是哩,一想起来内心便空落落。”
“我奉先生去。”
太子去了,照说当是鲁王大位有望,坏就坏传闻太子是因吃了皇后赐冷食病发死了。齐王是宗子,却又是庶出。且淑妃之父是嫡长,皇后之父先时却不如堂兄风景,要命是淑妃之父与太后同母,皇后之父与太后异母。休说朝堂,便是陈家本身,也好有一番官司要打。
洪谦笑问:“怎地这般说?”
九哥应道:“先生说是。”
洪谦道:“京里那些事儿,你当它是事时,便觉畏敬,看破了,便也没甚好怕了。人还是那些人,顶多坏些、滑些、吝啬些,那等人,那边又没有呢?”又问,“清算得如何了?”
苏先生也不骂洪谦了,当下急扯了纸来,书就一封慰劳官家之信,言辞肯切、其情殷殷,末端将一方私印盖上。也不消来人验看他是真是假,只消查对了他笔迹,便知真伪。这便是寻人寻个一代书法名家好处了。
方丈笑问:“向来聚难散易,我欲往京中去,不如施主那边去?若小僧云游时遇着了,或可再叙。”
苏先生感喟:“庙中有僧道,却无苏或人啦。”
方丈便携小沙弥与苏先生一个船上住,船家使长竿点着岸边青石,一点点开了船,再换桨,渐渐摇着前行。
这教郦玉堂来京,倒是孙尚书主张。他孙女儿也不小了,郦六哥也二十了,早早定下,早早结婚方是端庄。不趁眼下机遇,等郦玉堂回京要比及何时?二人父母皆不,还成甚亲?是以孙尚书向官家进言:“天下之下,郦玉堂寻人如此之,寻还是苏先生,可见其无能。当此用人之际,正可召来听用。”
苏先生一噎。
未几时,七嫂、八嫂家,亦有女眷来相托,七嫂家与一尺高白玉观音,八嫂家与一方古砚――皆有奉求。玉姐向三家长辈称“婶子”,行动非常谦逊,秀英也非常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