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殴打[第3页/共4页]

此言一出，殿上不安渐去。诸妇人笨拙有，聪明也很多，听着陈奇、陈文名字，再看着皇太后，又有甚不明白？再看玉姐，头发也有些散了，碧桃正取了只篦子与她拢头发哩。

殿里原有很多表里命妇哭灵，先见皇太后说了疯话，再见皇后去扑皇太后，次后皇太后便一语不发，都看得呆了。一时候殿里鸦雀无声。

玉姐浅浅一笑，暗想，不换她是做对了，道：“你还须与我往慈寿殿去走一遭，好与你正一正名儿，免得有再来啰嗦惹人活力。”她两个穿了孝衣往慈寿殿里去。

玉姐一擦眼睛，堕泪道：“娘娘灵前，还能做甚？举哀罢！”王氏眼睛也瞪大了。

若非太皇太后是她亲姑母，淑太妃悲伤过分，听着这两位比武，几能笑出声儿来。公然这皇后与皇太后是反面，皇后也一丝儿也不肯让着这婆婆。

玉姐命朵儿来“搀”着皇太后，自却踱至灵前，净手上香，回身看着诸人道：“我是祭过六合太庙皇后，纵要废我，也须官家再禀了六合祖宗！我便要去看看，这究竟是哪一家事理！”

宫正哭一回：“好狠心娘娘，怎就这般走了。”便朝玉姐要辞了这宫正之职，皇太后一时发怔，她识得这宫正，是个死也不会离了热烈人，怎要走？玉姐已抢先道：“外头还讲个三年不改父道哩，娘娘一去，我便换了她白叟儿，哪有这般事理？难道不孝？你且留下。”宫正哽咽想推让。

禁军便看着皇太后话儿也说不出来，叫两个宫女“搀着”，又有很多宫女、寺人叫捆着，一个字儿也不敢多说，低头施礼，奉着两宫车驾往大庆殿里去了。

思及此，玉姐即命朵儿去宣了宫正来。这宫正身材高大，头发斑白，自太皇太后时起，便入了宫，后经太皇太后知识，超出了皇太后叫她做了宫正，单管宫中科罚。积威之下，宫人寺人多数怕她，她于这宫内门道儿也颇清楚。玉姐迁入崇庆殿，便使碧桃、青柳两个拜了她做徒弟，送去教诲。

宫正这里，出了慈寿便将宫内清算，她原是掌这个，以“太皇太后丧事不得出忽略”为由，管得严，人也不觉得异——却寻不着甚非常来。

王氏即怒喝：“还敢冲犯皇后！去传宫正来！”各命其宫女、寺人保持次序。殿里这才有很多女人尖叫出声儿。内里另有声音说：“反啦反啦！敢打……”一语未毕，已叫秀英揪打了起来。

打婆婆甚么，实在一点也不好，不过当时环境，也就如许了吧……

因九哥与玉姐只要三子，皆是男儿，都须与九哥往前哭灵，留于后者唯玉姐一人。这一家仅此五人，皇太后以几有力宫女寺人便能将玉姐拿下，多拿上旧仇敌淑太妃与孝愍太子妃也不费事。事起仓促，几人皆弱质女流，纵各有侍婢，又如何能抵挡得来？

一时混乱了起来，玉姐大喝道：“乱动者斩！”宫正亦来，她原就紧盯着这处，端的随叫随到，带着有力寺人，将皇太后诸宫婢、寺人，并趁乱嚎叫之命妇把守起来。玉姐左手掐着皇太后左臂，右手置于皇太后颈后，远看似是搀扶状，却命宫正道：“怕有人要谋反！将他们捆起来！带往前头去与官家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