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殴打[第1页/共4页]

诸人尚犹疑，陈三姐已到，见此环境，长舒一口气，哭道：“燕王勾搭陈文、陈奇等谋逆，官家命大哥救驾，已去调禁军了。”

当下乱烘烘一齐哭，只待禁军到来，称是奉了官家之命，受陈枢使之调拨，来护驾，人殿外，并不敢入内。

此时，大庆殿里正打得热烈。

玉姐使一眼色，朵儿便上前亲扶起了她，说：“您老坐来。”玉姐道：“也不去捧茶来。”朵儿又捧茶，宫正不敢端坐受了，也是双手接了，谢了茶，呷一口，便问玉姐：“不知娘娘有何叮咛？”

殿内世人再想不到她会亲身脱手。皇太后都叫皇后拿下了，皇后把着皇太背工臂，皇太后挣也不挣一下，旁人另有甚可说？忽听得一阵声响，倒是朵儿拦着要朝玉姐脱手一个宫女，将人头发也抓下一大把来，脸也抓花了，又去打另一个。

玉姐一擦眼睛，堕泪道：“娘娘灵前，还能做甚？举哀罢！”王氏眼睛也瞪大了。

玉姐却不是叫她腾出地儿来与碧桃或青柳，反殷殷叮嘱：“你是故去娘娘留下白叟儿，为人慎重，娘娘去了，你要节哀，我另有事要交与你呢，少不得要叫你多累上二年。”

一时混乱了起来，玉姐大喝道：“乱动者斩！”宫正亦来，她原就紧盯着这处，端的随叫随到，带着有力寺人，将皇太后诸宫婢、寺人，并趁乱嚎叫之命妇把守起来。玉姐左手掐着皇太后左臂，右手置于皇太后颈后，远看似是搀扶状，却命宫正道：“怕有人要谋反！将他们捆起来！带往前头去与官家汇合！”

诸妇人都错愕，秀英与申氏亦其间，秀英还好些，申氏已是吓着了。

宫恰是太皇太后旧人，太皇太后病重之时起，她便心有不安，恐本身这宫正也做到头儿来。她与那些个觉着倦了人分歧，只想一朝离宫，只怕来看她人也无一个，恁般冷僻，如何受得了？听着宣她，却迷惑：纵要我腾地儿，皇后也不是这般没成算、眼皮子浅人，何至于太皇太后一去便要我也走？

此言一出，殿上不安渐去。诸妇人笨拙有，聪明也很多，听着陈奇、陈文名字，再看着皇太后，又有甚不明白？再看玉姐，头发也有些散了，碧桃正取了只篦子与她拢头发哩。

玉姐亦想着，恐皇太后要发难。她算幼家里尚算敦睦，却也于贩子里听着很多“多年媳妇熬成婆”俚语。纵有个再宽大婆婆，做媳妇也免不了立个端方，积几十年下来，一朝婆婆死了，灵堂上挥泪，被窝儿里偷笑，这般故事她听非止一个。皇太后被压抑日子长，内心怨气大，不定要生出甚事来哩。

玉姐这才道：“传舆车来，我奉慈明殿娘娘往前头去。”皇太后是先帝遗孀，恐前头发难人拿她做招牌，将她与诸人一股脑儿带将畴昔，也是与九哥壮阵容。

玉姐心道，能带走陪着也算好了，只怕不晓得你要扔到那里去了。王氏也是普通设法儿，看一看玉姐，心道，过一时我便说与她。

淑太妃迎了出来便道：“娘娘可来了，崇庆殿离这里远，一起走来汗都出来了。”玉姐眼角儿看着皇太后一张脸阴阳怪气，便知淑太妃这是为她圆话儿。立时挂下两行泪来：“娘娘如何就去了呢？～～～～”

玉姐道：“娘娘故去，天下同悲，”说便试泪，宫正也跟着哭两声儿，满宫里都是哭声，玉姐哭了几声，才续道，“你我都想娘娘走得放心，后事办得顺畅。现在宫里事多，你要多看着些儿，但有乱人乱事，都要掐灭了。免得搅了娘娘后事，也是大师罪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