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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与玉姐此时并不晓得梁老夫人训子之事,他两个正看着章哥教湛哥识字。章哥是玉姐开蒙,九哥亦于国事当中抽出空儿来教诲他1、二。湛哥才开蒙,凭心而论,九哥佳耦待湛哥实不似待章哥那般着紧。两个又思叫他兄弟二人好多靠近,不拘着章哥领湛哥识字。
她两个正走神儿,湛哥却一撇嘴儿,哼哼唧唧,似要哭了。章哥脸儿涨红,手足无措,口里喃喃道:“不会写就不会写嘛,做甚哭哩?你是男儿,怎好随便就哭?”
梁老夫人看他如许,想他已是宰相,也不好再下他面子,只说:“你方向说要请辞,我看着你也是到请辞时候儿了,免得晚节不保。余下这些个日子,你诚恳做人,少往官家面前摆你那资格。你也是,我是,上了年纪,那岂叫资格?清楚是老朽了。若没旁事儿,返来与我面壁思畴昔!”
朵儿狠将头一摇,哭道:“娘娘休再说这个话,我从没想过要离了娘娘,要不是娘娘,我便不叫饿死、也不知流落到那里叫搓磨死了,我那后娘,哪是个良善人?”
九哥想一想便允,又说:“这也只一个。”玉姐道:“我也只晓得这一个差未几,因袁妈妈是个诚恳人,她外头把守外孙,想那孩子也不是个惹事。咱又不能往外寻人牙子买人。”
章哥忙站直应了:“儿明白。”
九哥笑道:“也是。”索性命于京畿百姓之家寻觅俭朴男童,入宫退役。这却分歧于采选宫人,做宫女,多有不肯。现在伴着太子,却又不是做寺人,鄙谚讲“相府丫环六品官儿”,伴太子身侧,实是个晋身之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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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本来挂着笑,听着天暖了,却又皱眉道:“都说瑞雪兆丰年,夏季略寒些儿,下几场雪,来年才有好收成哩。”
梁宿继母比他大不十余岁,虽已满头银丝,精力却极好,听梁宿如此一说,便道:“你是宰相,肚里好稀有儿,说话不成失于轻浮。皇后,国母,如何敢不敬之?又未曾使官家无子,又未曾干预朝政,后宫原该着她管,只消稳定,她怎生管,由不得旁人插口,你怎也有事无事拿到口边说上一说了?但是内心还是觉着她不敷道?你也说现在费事又省力,便是于国无益,何故敢不敬?你怎敢以自家年高资格老,便瞧中宫年青至有忽视之意?你也是这般与官家说话么?!你胡涂!”
梁宿连宣称是。
玉姐道:“既要尊敬徒弟,咱却不好拿君臣之理来压着徒弟。他杵这里,哪个徒弟也不能端的将他与旁人‘一视同仁’,再要讲那臭端方,他就更加学不着甚东西了。咱是叫他学东西,可不是叫他去被人捧着哄着玩儿。”
朵儿听了,忙跪了下来,脸儿也白了、声儿也变了,问道:“娘娘怎忽地提及这个来了?我一辈不嫁人,尽管奉侍娘娘。”
梁宿乖乖领罚去。自此,直至仲春里休致,对九哥都是恭恭敬敬,不敢再有涓滴倚其年资而辖制帝王之事。
玉姐内心也痛,可贵是九哥与她一心,并不因做了官家便生出花花肚肠来。章哥眼看也大了,也读书了,湛哥也渐懂事,太皇太后处也处得颇好,皇太后虽是不阴不阳,却也使不了甚绊子。玉姐正想,碧桃与青柳两个与宫正学了这些光阴,也好成手儿了,却与她们分拨甚样差使是好?朵儿年纪也大了,却不好叫她做一辈子老女人,要配个如何人才好?李长福赚了很多钱,内库也渐丰盈,除开添本钱,余下钱要怎生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