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艰难[第2页/共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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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听了自无不成。
官家为人绵软、受制于妇人、儿孙都保不住、位时并无功劳,等等等等,无不显现这是位平淡之主。赶上个内忧内乱,他便能做阿斗也未可知。
梁宿又请:“百日已过,还请官家与娘娘移宫。”本来九哥伉俪居于东宫,现在两人升做帝后,东宫自是不能再住。
九哥应允,玉姐又说不悟亦是一时人望,且为品德德高洁,当嘉奖。九哥亦许与其锦斓法衣等物。
玉姐道:“是哩是哩,听政日子也不长,正该用心,又怕用心于此,忘了旁要紧事,便要将那些事前办了。”
梁宿等却欣喜:君是个知礼之人。
章哥虽幼,却因是嗣孙,也叫小茶儿与胡妈妈紧紧护着,唯恐叫人冲撞了,那小脖颈儿上还挂着大相国寺里不空方丈令人贡出去一串佛珠,道是佛前开了光。
这世上人多如恒河沙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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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等运气好些,或读书、或有钱、或有个好爹,或考或捐或荫,能一官,则有机遇于各种卷宗内记下名儿。想要青史留名,非得下大工夫不成,好些小我是拿命去拼得史乘上留下几行字。
左算右算,紧紧巴巴,九哥道:“便将我俭省出来罢!”
九哥玉姐若见机,便当来求她一求,服个软儿,她再搬了,是她占着上风。她虽是长辈,自这小伉俪两个入京以来,实也未曾受着他们多少礼,也未曾受这儿媳妇服侍。皆因另有个太皇太后之故,也是要趁着未曾与太皇太后比邻而居,她要摆出个款儿来。
这一日世人尽管哀哭,秀英品级颇高与申氏皆入宫哭灵之列,两个都忧心看着玉姐肚子。玉姐并未显怀,此时是脆弱。两人都深怕这灵堂之上有甚磕碰,致其不好。眼看皇太后有疯颠之状,不由都提起一颗心来。
晓得内里故事人,原另有些怜皇太后孀妇赋闲,没个儿子,嗣子佳耦又与她不亲,恐要刻苦;一见真苦主孝愍太子妃出来,不免便想,也是业报了。皇太后是端的怕有人欺她,官家再不好,也是她丈夫,是她头上天,现在真是天塌了。说话便不过心,说完叫王氏一讽,才心惊起来。却又不管不顾起来,只一力哭:“你男人死时,莫非不哭失其庇护?”
别的,立后亦非下一道圣旨便可,亦要大典。并皇后舆服等,亦须全。又又皇太后与太皇太后,虽不须大典,亦要命妇朝拜,且,既是皇太后做了太皇太后一应服制便与先时分歧,亦须改制,皇后做了皇太后亦然。又,原皇后,现皇太后须自中宫崇庆殿内迁出,往与太皇太后做伴,这却又要翻修宫殿与她居住,又是一笔开消。
不想她端的是出门儿没看皇历,这时候选得极不好。这头才闹不几日,边关烽火燃起——胡人犯边了!
尴尬是诸藩使已到了大半,九哥大典尚未停止,便遇着胡人打脸。
政事堂“始议”这先帝身后之事。头一桩是先帝谥号,世人纵因先帝情温和,君臣一场,不好说他好话,也没法将面皮摘下来放进袖子里说他好话。忍着将恶谥除了,后议出个“安”字来,好和不争曰安。也算合其赋性,至如“生而少断”也没甚分歧。庙号却无了,并非每个天子都有庙号来,无便无罢,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