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御史[第2页/共8页]
以上皆是世情、不入律法,却无毛病着判官断案时考虑参考。
官家无法,只得命京兆备案去审,政事堂一看李长泽并无阻之意,也厌这褚梦麟太会肇事,极便过了这道旨意,中书、门劣等无人封驳,京兆痛接办。发了签儿去提那褚梦麟“岳父”并银姐父母,且要身契等物证。又发问林皓。
银姐父母不敢强辩,却死咬着将银姐雇与富商,女儿又不见,岂知不是甚搓磨?京兆虽是读书人,不大瞧得上富商卖女求荣,不喜褚梦麟私德不修,却恼了银姐父母卖完女儿还要撒泼。本来还要叫林皓这头酌情赔偿银姐一二,毕竟林皓一青年男人,将个年青妇人携行数百里,那头银姐又一口兜揽是路遇着林皓,虽是个淫奔女贼,待林皓确是有情有义,林皓须有个担负。
九哥心内打动,道:“这世上老是明理人多。”
林皓父亲一头狠盯着儿子,口里却说:“我一个未结婚儿子,孤身上路寻亲戚,到了亲戚家,亲戚长辈见着猛地多出个妇人来,又无户籍,且不说是那边人,原仆人家是谁,君侯能不狐疑?能不忧心是那边骗子利诱男人,欲行犯警之事?只因不是本家又不是远亲,不好私行措置了,是以北乡侯写信与我,叫我入京来看儿子,这也有错?”
这话林老秀才却不爱听,自家孙儿,关起门来如何数说是他事,公堂之上叫人说了,他却忍不得。他因有功名身,且是林皓祖父,鞠问时便也到,却有个虐待:不管施礼还是旁听,都高于林皓父子两个。又因年高,京兆也要和蔼与他说话,听他诉说林皓何时离乡、洪谦何时与他手札、他何时抵京,又将林皓路引呈上,且说:“便是他故意诱拐,也没阿谁时候去做下这等事来,还请明查。”
官家无法,只得又发审此案。褚梦麟焦头烂额,一个有分量岳父又“病了”,此时方知行事孟浪,过于纵着宠妾了。京兆一看褚字便烦,当下便判褚梦麟这妾“犯警”,连着行凶仆人也一并判了,反正她有钱,褚梦麟也是钱多了没处使去赎个犯妇,叫他们出一回血来丰盈府库也没甚不当。至于褚梦麟,因官职颇高,京兆不好判他,却退还官家另择人判来。乃官降三级,罚俸一年,又夺那妾出两子功名官职――因查知此二人乃那妾扶养之故。
两家竟是同将事情推往银姐身上去,且说也有大半是实。任凭银姐父母如何哀哭,京兆也不能违法行事,只将那醒木一拍,道:“大胆!将女儿卖与人是你们,你女儿手脚不洁净是实,林皓路遇你女儿亦是实,如何是他诱拐了你女儿?”
玉姐道:“你又不说与我,我内心原没个底儿,乍一听时,魂儿都要飞了,还道是事关严峻,你说不出口来。你晓得我有多担忧你?”九哥本不会哄人,叫这老婆磨得也出了十二分耐烦,温言道:“再不会了,但有事,必与你说。”玉姐方收了泪,与他一道看章哥。
且黄灿又参他那富商“岳父”是“买良为贱”,国度“禁买贩生口”,这般行事,已是违法。虽则是银姐父母卖她,也是犯法,却又因着他们是银姐父母,故尔没法穷究,罪名便要下落这富商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