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歌舒[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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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建国，是由司马氏与歌舒氏的两位先人，就像儿歌中说的那般“马与歌舒共天下”。晋国开初双王掌权，只是厥后歌舒家的男族长喜好上了司马家的那任女家主，巧的是，那位女家主就是司马元，然后……族长甘心隐居幕后，让本身敬爱的女人独揽大权，因为她喜好权力，不喜好与人分享。再然后，歌舒氏的权势一点一点被司马元蚕食，那任族长被刺杀以后，歌舒瑾领兵抵挡，他当时还太小，被族人出售后被司马元拘禁，受了五年的非人折磨……

三年前，风雪三夜后，那句承诺。

“小瑾，”只听左凉蝉用极慢，且极其慎重的调子道，“你若奉告他。我会在他来荆州之前，杀死这个孩子。”歌舒瑾是甚么性子，她这个做师姐的但是在体味不过。

水墨山石峻峭耸峙，浓墨枝干，渴笔写枝，虬曲盘折，疏密有度。山石之结实更衬出梅花之艳绝。只是……

她度量婴孩，悄悄地望着窗纸外昏黄的月色。

歌舒刺史的眉头缓缓蹙起，又渐渐晕开。最后，他抿嘴一笑，笑得极其和顺：“罢了，还是我亲身走一趟吧。也好些年没见到阿妩了。”他说。

他并未盏灯，披衣而立。

兰蔻蹙眉：“使君会派人杀了她？”

纯白凉缎，细心看那大小，竟是一张床单……

现在，在荆州百姓看来，他们的刺史有着这世上最慈悲的笑容，仿若佛陀转世人间。但他们不知，他们笑意盈盈，如若春山的刺史啊，那层皮郛之下的血肉白骨早就被暗中蛀空了。

黑暗中，后院里模糊约约传来孩子的哭声，又有金笼中画眉委宛啁啾，更兼江上连营吹角……但这统统只让黑夜愈发温馨，温馨得诡异，妖妩，可怖。仿佛有一只小小的蜘蛛，张了一幅庞大的网，笼着这整片暗中，缓缓地，缓缓地，蚕食着民气……

实在这个启事很简朴。

曾经扫地不伤蝼蚁命，珍惜飞蛾纱罩灯，何其仁慈高雅的一小我，却变成了现在的笑面魔头。

而那小我，小瑾只提过一次，他说她叫阿妩。

“下去吧，”左凉蝉有力地挥了挥手，“细心盯着小瑾。司马呦快结婚了，小瑾不会无所行动的。”

“开口，”兰蔻话没说完，左凉蝉忽打断她，满脸愠色：“罪是司马元犯下的，司马呦没有错，她是无辜的。何况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本就无对错可言。兰蔻，你如果再如许态度不正，别怪我驱你出府。”

万事循环，因果庞大。当年司马元作下的孽，现在就要更加了偿在她女儿身上了么？

布是白凉缎。

侍卫捧起木盒，刚回身，却又被歌舒瑾叫住。

送你乱世繁华，看你君临天下！

“好。”歌舒瑾口中应着，目光却一刻都没离畅怀里的小娃娃。

夜深沉，鸟倦飞，冬雪簌簌，云裁尺素。

廊檐冰锥凌厉，室中灯火橘黄。

一个在他被囚禁之时，从未在白日呈现，只在夜里来看他，喂他喝水，替他擦身，送他野花，给他唱歌的小仙女。他从没见过她的脸，但他想这四海八荒中不会有比她更美的女人了。

冬夜深，人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