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帝师一(6)[第1页/共5页]

锦素道：“恰是《甘棠》一篇。请朱女人朗读一遍。”

锦素道：“臣女在母亲的教诲下，也熟读《论语》，微言大义，自不必言。然《诗》三百中有一篇说得极好，可为《论语》中治国之论的注脚。”

贵妃道：“愿闻佳作。”

夜深了，芳馨来陂泽殿接我。见我身后的红叶和绿萼都捧着贵妃犒赏的礼品，顿时双目一红，欢乐道：“恭喜女人。今后今后，女人便是宫中的女官了。能奉侍女人，是奴婢毕生之幸。”虽死力按捺，她的声音仍不免颤抖。即便当选，亦不过是小小侍读，我不明白她为何喜极而泣，更不明白这“毕生之幸”从何而来。

芳馨道：“本朝自太祖始，嫔妃就未几。太祖只要一后一妃，当今圣上也只要一后二妃。因此前面的粲英宫、章华宫、永和宫和长宁宫暂无人居住，平常只留几小我洒扫罢了。”说着，领我进了北面一进院子，但见后殿空空，东西面各四间配房。芳馨领我进了西北角的房间。

一行人正要出延襄宫，忽听若兰在身后道：“奴婢若兰拜见女人。”我回身道：“若兰姐姐请起。不知何事见教？”

大殿之上都是未嫁闺女，自是不好公开会商范蠡与西施的情事。邢茜仪与启春的话，固然冷峻，却也得体。殿中静了半晌，世人纷繁饮茶，呵出温热兰香，权当感慨唏嘘。

启春忍不住问道：“属镂是甚么，为何要夜夜鸣叫？”

徐嘉秬又道：“我朝读书人首尊《论语》。圣上亦言：论语数篇，足以治国。莫非圣上所言，也是错的么？”

贵妃道：“这又如何说？”

我照实道：“回娘娘，奴婢觉得，《论语》之言，用以修身是很好的，用以治国则虚泛了些。”

陆贵妃问道：“是哪一篇？”

很久，方听贵妃道：“史女人的故事甚好。赐文房四宝。封女人才情见地俱佳，赏翠玉诗笥一只，望你今后多有佳作。”封若水和史易珠接了犒赏，深深谢恩。

贵妃浅笑道：“好了，你若眼红，本宫他日便替你求了贵妃，也让你经常随她练剑，如答应好？”

贵妃道：“既领受过先圣教诲，不知有何心得？”

众女侧目，陆贵妃神采微变：“一贯听长公主说，你为人处世都有主意。想不到你对治国也有一番观点。说来听听。”

锦素道：“如许有胸怀有见地的男人，也不枉西施随他一世了。”

启春道：“宝剑替忠臣鸣冤，才是一柄正气浩然的好剑。”

世人都显得兴趣勃勃，唯有邢茜仪清冷一笑，甚是不屑。

贵妃向封若水道：“听闻封女人颇通诗词，未知克日可有佳作？”

谢采薇瞟了启春一眼，笑道：“这陶朱私有何轶事，我还没听过呢。封女人博学，就说给我们听听。”

出了延襄宫，向东走到东二街，转向北行。未几时，但见右首一道侧门，上书“思乔宫”三个字。芳馨道：“这是守坤宫东边的思乔宫，西边另有遇乔宫，向来是后宫最高贵的妃嫔的居处。因为这两座宫殿摆列守坤宫东西，是以宫里人也叫它们东宫西宫。当今东宫中住的是陆贵妃，西宫中住的是周贵妃。思乔宫北面是粲英宫，女人今晚便宿在那边。”向北一望，只见启春和谢采薇早已由丫头扶着进了粲英宫的西侧门。

我点头道：“你们女人爱几时来便几时来，我等着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