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女帝师四(36)[第1页/共5页]

颖妃一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忽见淑优出去道：“娘娘，陛下就要回宫，该回章华宫换衣了。”

颖妃道：“饶乐郡公七十岁大寿，陛下亲临贺寿。我也去吃了一顿寿酒，实在无趣得很，因而推说太热，便先返来了。”

我恍忽道：“没甚么……”

我深吸一口气，花香幽微不断，含一丝沁入骨髓的凉意：“雨中的益园景色倒也不错。”

颖妃笑道：“实在救姐姐的是婉妃姐姐，并不是我。”

咸平十三年的夏天，我也曾在这石舫当中与陆皇后议论琴音。

我笑道：“昨日小莲儿来存候，都奉告我了。多谢mm。”

小莲儿追出来道：“大人不等娘娘醒来么？”

我叹道：“心都不在宫里了，强留我在快意馆作画，也画不出好东西来。”

我哧的一笑：“mm明知不是。不然如何指导玉枢呢？”

颖妃道：“姐姐要去官？”

绿萼道：“女人不活力？”

颖妃不解：“教甚么？”

我又道：“我刚才说的话，也不要奉告她。嗯，就是愧对她那一句。”

我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道：“这是功德，生甚么气？”

天子的身影已消逝不见，连小简也向左转过了守坤宫的高墙。我这才挽起绿萼的左臂：“钱都兑好了么？今晚劳你做一回散财孺子，散掉那七百两银子，瞧你还惦记不惦记！”

天子悄悄道：“无妨，谁都会老的。”

我挽过一绺藤叶，叹道：“想不到在宫中最后的这段日子，竟是在病榻上度过的。”

除了绿萼和小钱，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含光殿的事情。太后晓得倒不出奇，但颖妃是如何晓得的？我不由警悟：“含光殿的事情，mm是如何晓得的？”

绿萼道：“都立秋大半个月了。”

颖妃笑道：“那可不尽然。依mm看，姐姐经此一厄，已令朝中夫子刮目相看。”

我想起来了，颖妃曾对玉枢道：“他二人深夜密谈，旁人如何会晓得？想必这会儿只要太后敢去问含光殿的人，但太后那边，姐姐敢去探听么？”玉枢道：“圣上不说，太后也不会奉告我的。”

我若出宫，或许本日是最后一次相见。如许想着，不觉伤感起来：“我出宫后，mm要谨慎慧贵嫔。上一次她弄巧成拙，想必还在寻mm的错处。玉枢姐姐那边，也请mm多多照顾。”

颖妃也不诘问：“也罢，迟早我会晓得的。不知姐姐将来有何筹算？”

我发笑：“或许会吧。不过我名声已经坏了，想来是嫁不出去了。”

天子道：“传闻你病了，朕返来看看。”不待我说话，他俄然走上前来，紧紧抓住我垂下的右手。我摆脱数次不果，只得由他握着。他的手心炎热而柔嫩，我侧过甚去，几欲落泪。

那一次我去粲英宫看望玉枢，恰逢她抱着高晅昼寝。小莲儿奉告我，玉枢因我在定乾宫逗留到深夜，夜晚睡不平稳。我一负气，也没等玉枢醒，便出来了。我赧然一笑：“上一次是我不好。这一次只要瞥见姐姐安好，我就放心了。”说着将衣袖从她手中悄悄抽出，“不要奉告姐姐我来过。我愧对姐姐。”

颖妃知我不肯答复，也不觉得意：“圣上今晚会回宫，准不准姐姐去官，想来已有定夺。”

我屈膝道：“微臣遵旨。”

我忙道：“我晓得mm不是为了本身。我只是想，去官总好过被免官，我要多谢mm给了我这份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