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女帝师三(2)[第1页/共5页]
熙平宁定半晌,点头道:“孤本拟让奚桧在内里再躲一两年,让她饱尝丧女、见疑、无宠的苦,待事情淡了再去自首。谁知陆愚卿派人四周找寻,奚桧也是掉以轻心了,竟被他们发明了行迹,被追得没法,这才回都城投案。落在郑司刑的手中,总比落在陆愚卿的手中要强。”
自我记事起,父亲就是熙平长公主府的大总管,总理都城表里统统的财产。厥后母亲总管内账房,垂垂成为府中最炙手可热的管家娘子。我向来都没有想过,为甚么府中其他总管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独父亲如许年青。府中别的男人在二十五六岁时,都还只是小厮伴当或舍监院主,父亲却已经把握人事财权。我总觉得是因为父亲读书知理,与别分歧,以是才殊蒙拔擢。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一来熙平仰仗父亲实现平生夙愿,二来定是与父亲的出身来源有关。
熙平漫不经心肠打量着左手食指上的黄玉髓戒指,随口笑道:“孤只想杀高显,三位公主是误杀。”
我逼视她道:“固然动机与证据一样很多,翟恩仙又已认罪,皇后却并未全信。”
我又问:“殿下赏了多少银子?”
我心中一酸:“皇后这一年来,恩宠大不如畴前了。且天子狐疑她与慎妃之死有关联,日子就更加难过。若奚桧一向不呈现,皇后表情郁郁,身子也会一日日差下去,定然命不悠长。殿下又何必让奚桧如许快便投案?逼她到无路可退,毕竟是害了父亲。”
我心头大震,却已觉不出痛来。我嘲笑道:“遣嫁一个侍女,何必用这很多银子。”
熙平深深看我一眼:“玉机对府里的端方和账目很清楚。”说着施施然饮了一口茶,“此中一百两,是在这丫头回府之初就赐给她爹给她做嫁奁的。如许吃里扒内行事不端的婢子,孤这里容不下,以是打收回去让她爹娘自行遣嫁。谁知才出去,第二天便在庄子里摔死,当真命薄。”
熙平和缓了口气,柔声道:“当时的情势,他是铁了心要废后。玉机秉哀悯之心,仗义直言,这恰是你的宝贵之处。”
我怒不成遏,斥道:“胡说!当时周贵妃随天子交战在外,她的两个女儿义阳公主和青阳公主常往河上去滑冰,以是小虾儿才在冰洞四周做了手脚,为的就是让她们落水,好跳下去灭顶两位公主。只要皇后的平阳公主才是误杀!殿下清楚是成心杀死两位公主。为了争位残害皇子,我见很多了。生而为皇子,是罪恶,这我明白。但三位公主倒是无罪的!”
我浅笑道:“玉机记得,府里未嫁侍女病故夭亡,按例只赏十两,或有特别靠近宠嬖的,才赏过二十两的。这百两之数从何而来?”
她疾步盘桓,忽而逼近我,俯身道:“孤不准!你父亲更不准!”她双眼圆睁,几近要喷出两道足以焚毁统统的火焰。
熙平不假思考道:“这是天然。她连本身的性命都不顾,又怎会爱惜你的性命?以是孤才带了你母亲进宫,让慧珠先叫你回长宁宫。幸而被你母亲绊住了,不然你的小命可就没了。”
熙平霍然起家,将乌黑的长裙踢得山高,仿佛掀起了一阵大浪。她大笑,双眼血丝暴长,统统火与血的回想都跟着她凄厉的笑声飘散开来,令人不寒而栗。
我欠身道:“多谢殿下拯救之恩。只是刺杀陆贵妃乃是一步极蠢的棋。此举透露了冬眠多年的文澜阁执事韩复,也连累出了父亲。以父亲的心机和手腕,当不会如此行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