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被偷换的人生[第2页/共2页]

是她之前从未揭示过的神采，风趣得让人发笑。

曹氏不敢违逆她，咬着牙忍心撇下嗷嗷待哺的孩子，近乎是抄瞎了眼睛。

突破这般沉寂的，终是楚玉瓷再难忍住的哭腔。

“阿屿，我不该为一己私欲偷换掉你的人生！”曹氏失声痛苦，清丽的小脸站满了泪水，“对不起，姨娘对不起你……”

楚灵韵嘴唇微张，高低牙都因发急而“咯咯”颤抖。

她脑袋阵痛，感受着她与林氏如出一辙的和顺，无形间竟回望到了畴前。

早膳是硬塞下去几口，午膳没有胃口便挥手不吃，晚膳亦是如此。

她轻声应着，也稳稳跪下身，而后俯身重重朝着灵牌磕了三个头。

······

无人会心疼。

她细细鼻子，眼圈熬得通红：“此事，应当是我得由衷感激您才是，”

她呆呆地望着灵牌上用小楷誊写来的母亲的姓名，心口一时积了千万种仇恨与哀伤。

楚玉瓷对此毫不在乎，抬手抚平她颤抖狠恶的后背：“姨娘此言差矣。”

闻声他的嘲笑，楚灵韵强忍住惊骇的心，讪讪收回目光，如临大敌地望着他。

张越戈鄙夷的目光如刀刃，一寸一寸刮下来，剜得她如受千刀万剐。

“传闻，是在那二蜜斯房内发明了血衣和长剑！”

“你、你来做甚么？”她怒不成遏，委曲不已，“见我沦落到这般地步，你对劲了吗！？”

乃至，早该是现在这番了局。

楚灵韵该死。

曹氏弱弱地捻起一抹笑，见到她的刹时又蓦地垂泪，颤动手用帕子拭去了：“阿屿……”

楚玉瓷精力恍忽，喝了半碗不到就胃疼得咽不下。

吵嘴相见的布绸缎铺天盖地，氛围压抑得令人堵塞。

大夫人恨她头胎便诞下了府中独一一名男婴，不顾她产后不敷一月的病弱之身，指名点姓要她抄佛经，为当时身患风寒三天不见好的楚灵韵祈福。

人间万籁俱寂，灵堂沉如静水。

他瞥了眼落魄至此的女孩，不免嗤笑，又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瞪大；扼眼睛紧盯一群老鼠的模样。

“我当年一心就想抨击大夫人，被气愤冲昏了脑筋。于你，算是酿就了大祸……”

刻日将至，她却病倒了，可光是想想相差还远的数量，她就不得不爬起家来持续执笔。

“若非姨娘的故意之举，我又怎能三生有幸得了母亲教养呢？”

张越戈怕她身子遭不住，亲身向楚府庖房要了能入口的稀饭来，一勺一勺喂她。

她一身白衣，六神无主地跪坐着，灯火映亮了她毫无波澜的眼眸，以及她双颊干枯莹亮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