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难得[第1页/共2页]

繁华看都没看春花一眼，兀自道：“太太，本年得福酒楼买卖不错，口碑好，新主顾转头客是客岁的好几倍，又推出了腊肠火锅，另有新式糕点，杂七杂八，团体算起来，比客岁的销量多了不但一倍。”

春花施礼坐下，率先笑道：“小阿姨，那边制的衣裳，色彩又纯粹，款式又新奇，真是衬得你风雅又娴雅，人又年青了好几岁。”

莫太太抚摩着儿子的头，对韩孝宗道：“好孩子，在阿姨家要像在自家一样。好生读书考个功名，看住你表哥，小小年纪不要苦衷重重，少想韩家的事。你爹来信没有？”

莫太太张了张口，感觉无话可说，好不轻易才打叠起一席须生常谈的话语，安慰侄子读书灿烂门楣。

韩孝宗默了默，道：“没有。”

春花笑道：“也是阿姨的根柢生得好，不然这类大红的衣裳又有谁能穿得出这么繁华高雅的味？我如果到了阿姨这个年龄，能有你的风采，就谢天谢地万事大吉啦!”

“……不过，增加的客人都是些乡间人，凑热烈的成分家多，当真买东西吃的人却少。装修酒楼，添置家具，增加人手，花高价请平话先生请厨子，样样都是钱，再加上本年年景不好，物价居高不下，细心算起来，实在酒楼的纯利润并没有比客岁高出多少，不过量出一半多银子。”繁华说完了话就要告别，说酒楼的事还没清，赶着做完，好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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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春花急着要红包，仆人家要给下人伴计红封凡是是在年前，年后忙着做客待客，是没有闲暇理人的。莫太太当然要给红包。如果在年后那就是小辈名义上的，分量即少，以莫太太铁公鸡普通的品性。说不定就充作当初商定的百两红包了。春花接了这类红包那是背了名声，又没有获得实惠，只要不是傻子，就没有人想干。可要真拖到了年后，长辈赐。敢不受？没得吃个闷亏，到时候说理说不清。

夏季的天空冷穆凄清，北风夹着细雨丝呼呼地刮着，刺得人透心的寒凉，却挡不住那大红鞭炮的热烈，大红灯笼大红稠布的浮华。

莫太太转头瞥见丫头扑灭了油灯，不由呵叱道：“彼苍白日，点甚么灯？华侈的灯油钱捐给菩萨那也是好的，白白的燃着干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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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看了老嬷嬷一眼，怏怏地辞职。

莫太太暗自对劲，觉得谁都敢穿大红的衣服么？平时我倒喜好穿金黄色面料的衣服，现在老爷要返来，我不穿正红色能压得住人么？

莫敬贤笑道：“就算拆台了，捅破天了，不是另有娘么。别人不吓我，你倒来吓我。”

她是真至心心感觉五两银子是多得很了。

莫家下人早就得了封赏告的乞假回籍，串的串门子走亲戚，是以全部莫家倒少了几分平时的热烈，不过青石铺就的小径上，人来人往的场面也非常壮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