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李当之[第1页/共3页]

在墙下官兵眼里，寨墙上火伴们已忘了职责，只顾面对寨内抚掌大笑，想必是在幸灾乐祸，叨扰人家这好久，实为不该，有识得先前说话的是伍氏族长，便不免对他有些怜悯，又听他身边有人接道：“惊牛伤人，还请仆人前去安抚才是！”

邓季哪知妻舅仇恨，即便晓得也无妨，他只顾提枪杀入，族长交代过，部曲们亦步步跟上，配房外几名官兵不是够杀的，没多久就全丢了性命。

提到自家教员，医匠倒胆气为止一壮，又喝道：“岂能坠了吾师之名，若杀伤患抢先杀我！”

“这牛为何吃惊？”

火伴正盯着场中看得有滋味，被杨偌打断，甚是不满，昂首看了一眼，反问道：“甚么？”

过了好久，墙外官兵才有人重视到内里模糊传来的惨呼声，还没开口发问，墙上已有人大声叹道：“这头惊牛力量可大，性子又暴，竟连伤吾寨中数人，实在可爱！”

那官兵仍旧不依，回绝后又转头去看墙外战况，郭石便独自往上爬去。

“哼！”邓季冷哼：“不认得！”

这医匠邓季还是佩服的，不过为摸索是否真愿如所说般替伤患一死，提枪佯刺，却已被伍宁从后赶上，一把拉住枪尾，冲他吼怒道：“此乃华神仙之徒也，岂能侵犯？”

卒兵假扮的部曲们貌似随便，在寨墙上四周游看，未几时便分分开来，每名官兵身边都站了人，这官兵队率犹不觉，答道：“贼兵现在上场的都是生力军，吾等却都久战，救兵再不到，张并州只怕又得调民夫上阵了，唉！”

伍氏族长便领着部曲们下寨墙去，前面战阵中自家官军已很吃紧，目睹抵不过贼人，墙下官兵便又将重视力放归去担忧。

莫非是名流？邓季不由冲自家妻舅猎奇问道：“华神仙是谁？”

话犹未尽，只觉头上一股大力传来，自家视野便已转到火线寨内，张口几次，嘴里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这名医匠并不高大，身穿宽袍，头扎赤巾，年约四旬，长得有些清癯，拦在劈面正容厉喝，身上竟有股凛然之气，邓季不由一怔，很久方晒道：“从贼者生，不从者屠之，如此罢了！”

寨墙上脱手之前，伍寨中一头莽牛被刺伤后臀，正往官兵牲口云集之地疾走去，前面，韩齐等数十人提东西直追，却越追越近，看管官兵哪敢放它惊到牲口群，都呼喊出来帮手反对。

郭石笑道：“将军们都在观战，那边就瞥见了？”

久战生疲，这些天下来，两军早已有默契，造饭朝食以后，方派军厮杀一番，若气候过于酷热，便改在饷饭以后。

一溜配房内里相邻土墙都被打穿，内里住的伤卒满是之前道途中数战中所伤，官兵在伍寨外立起营寨后，张懿感觉费事，新伤者便再未送入。

本日气温却适人，朝食以后，黑山贼五千、官军两千又开端在疆场中心鏖战，趁鼓响进军时，寨墙上数十瞭望官兵重视力都放在寨外，邓季将自家精干卒兵们悄悄放了出去。

身后惨叫持续好一会方歇，想必是那惊牛实在强健，伍寨中人难以礼服。

面前提枪的贼人身上犹有血迹，杀气不减，这医匠也不由惊骇，有汗水顺额头滴下，心头如打鼓却仍自不肯畏缩，开口道：“吾乃李当之，元化先生之徒也！”

又有人道：“且多叫些人手来，若惊了前面官家牲口群，我等可吃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