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劝慰[第2页/共3页]

转过前院几进房屋，行到后院，廊下水池边，邓季正懒洋洋地躺在凉席上晒太阳。

“唉！”

乱世诸侯兼并的初期已过，现在天下，邓季、袁绍、曹操、刘表、孙策、刘璋所占之地都是以州计算，是为大诸侯；孔融、张鲁、刘备、他庞真之流所占只一郡之地，是在夹缝中求生的小诸侯，再不抓住机遇扩大权势，这铸鼎逐鹿的大宴中另有一席之地？

邓季不由嗤笑：“此军国大事，老货不在军中久矣，何来干与？”

邓季趁与张燕联手取并州之时，赠与庞双戟上党一郡之地，确切有恩于他，但分歧样也是一种操纵？庞真便无涓滴回报？扩大权势后多得计谋回旋余地，今后不必再为邓季卖死力量，便是大罪恶？

对谢允、田峑这些自幼熟悉的，邓季向来随便，半坐起家，指着廊中雕栏道：“未曾备席待客，那处可坐，有事？”

“糊言！”听到这话，邓季当即变脸，喝断他：“伯玉新亡。田师、师母正心伤之时，你合法尽孝于膝下承欢，怎还只记取调往外军，岂不知上阵凶恶？”

田峑想想父亲满头白发，母亲眼下泪痕，仿佛也只要如此。方勉强点头：“君子一言！”

“弓卒于城楼施射便不算逢战？伯玉罹难，田师只剩汝一子，我岂能再送之涉险？”

邓季不信：“我怎听人言，曹军兵围雒阳时，你亦持弓上墙守城，战后检点，尚得六首之功？”

田麻子摆布不肯吭声，只盯着自家脸乱看，邓季吃不住，不由怒声：“老货做甚？”

为措置战后各种事件，克日父亲田丰、别驾徐庶、河南尹田畴、雒阳令韩嵩等大小河南官吏全忙得团团转，他这位司、凉二州之主倒有闲暇。

田麻子瞪大眼睛：“折损近半？战得这般苦？新俘曹军如何？”

总算得个答复，不枉本日这番闹腾，也是晓得邓季归雒阳后表情不好，才用心来闹一闹，闲事说毕，田峑才身靠廊下雕栏，陪他闲谈起来。

邓季真正难受的，是庞双戟因为心虚，事前都未向他通气奉告，这般大事，司州竟然是通详确作得知的。

田峑低头沉默一会。再开口道：“我性子脱跳，难安于黑铁卫……”

人们正视礼的期间，父母长兄等远亲过世都要服丧，都有标准的守孝期，不过身处乱世，生命过分脆弱长久，存活艰巨，逝者太多，不再遵循丧制的也比比皆是，很少有人再将这作为品德标杆。

田麻子依指导入后院，见邓季尚斜靠在凉席上，也不见礼，直走到他面前空位，一屁股蹲在泥地上，也不怕弄脏他的丝绸宽袍。

“原是田翁，小子有礼！”

邓季又收敛笑容，轻感喟：“诸军伤疲，且让卒兵多涵养两日。克日凉州捷报不竭，庞德、杨秋已渐平诸郡叛军，左智囊则令人传檄金城各地，上列数各叛军为首之罪，多为金城人，再语诛韩遂者，开罪可免，无罪拔赏。韩遂惊惧，并不敢出战。”

“止步！”

之前顾着两下交谊，司州未广招黑隐士马、袁军降兵，真这般传语畴昔，庞双戟不知要叛逃掉多少兵员，陪邓季笑过几声，田麻子再迷惑问：“并州事既有定计，何不遣军往凉州早平兵变？不闻遣军往西凉，亦不再出兵并州，我方心忧寻来！”

弥补的远比不上耗损，田麻子只得感喟，邓季再道：“卒兵伤疲，再不涵养，当起怨也！且按田师、徐别驾所言，袁本初此时就望我出兵并州，与庞双戟真撕破脸皮，袁绍再遣军往援上党。彼时庞双戟绝于司州，只可求盟于袁绍，更是倒霉。且暂随他去，两下留些情面尚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