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王异[第2页/共3页]

杨阜虽年青，在韦端期间便因才名被征召为州处置；赵昂曾任武都郡羌道县令，后为韦端参军；尹奉为武将，之前任历城校尉（注），闻刺史韦端已降，自领军来投。

入四等民户籍后实在大族所得地步不必然就比本来少，只是要被拆分开去散居，族中便多不肯，见张既说得直白，赵昂一时语穷，诺诺道：“公言自有理！然邓公秽名太盛，君籽实不敢沾涓滴！”

阿贵道：“此等忘族之人。俱为小部，不过在指隙间苟延难活，无牧地放羊牲口，闻得扶风现在空出大片牧地来，方舍脸投邓季，各部俱只数百口。何需理他？我之愤恚者，羌人大部甘愿争投韩遂、马腾等汉人，亦不肯投我等，实可爱！”

杨阜投奔后，又荐表亲姜叙、姜冏兄弟与同县豪杰梁宽。

天下豪族俱厌四等民之策，虽有此令下，意动者仍未几，本地最驰名的杨阜、赵昂、尹奉三人，只武将尹奉愿再退隐。

正因为两军今已屯兵于天水治所冀县，才引得凉州羌氐大恐，多往西逃附马腾、韩遂，少数则随阿贵、杨腾等筹办相抗。

韦端于凉州就任，家眷与二子韦康、韦诞亦在。韦诞年只十八，宗子韦康倒已及冠，虽年青，却俱有干才，非冬烘清流之辈。邓季便从贾诩之论，厚赏其家金银、羌氐罪奴，使韦端往长安参赞军国事，算是闲养兼为人质，再任韦康为天水太守。

伟章就是赵昂的字，他久居天水，亦久仰高陵张既之名，因其为关中名流，不好怠慢的，便诚恳回道：“邓季之策，实可活乱世之民，大善！我亦叹服之！何如族中白叟皆不肯从，违拗不过，尚请德容公包涵！”

赵昂任羌道令时，留老婆等在西县城中，因乱陷于贼，宗子、次子尽为贼所害，独剩王异领当时才六岁的女儿赵英得活。要照顾幼女，只恐贼众侵犯本身，便以粪便涂抹麻衣而穿，得恶臭浑身，贼未曾害，用时半年多才得免祸。返来途中，谓赵英可得活，己身名却受损，自于三十里外服毒他杀，幸得有人施解药，数往火线得复苏，丈夫、姑婆苦劝，又才肯活下来。

虽已建国，氐人中礼法却不全，来驱逐的又是仇池国王的储子嫡孙，阿贵只四十余，与杨驹年事想差不大，倒也不在其等父子面前高傲，待见面，先大声笑问道：“老王身子可好？”

嫌汉阳郡之名不顺，邓季到后，便令复改整天水。其他大族部曲、百姓、原有郡县兵中新遴选出的卒兵，全暂守于冀县内。

“如此，可战也！”阿贵大喜道：“邓季军虽雄，却才两甲士马在冀县！”

说道这里，在旁听话语的杨千万亦忍不住镇静插嘴道：“我羌氐两族俱彪悍，只苦各逐水草而居，可贵同心合力，不然凉州岂任马腾、韩遂辈势大？邓季敢西讨？邓季自发得兵雄，统两万众为敌，扬言治我等羌氐。实好笑之极！”

家中有如许的老婆，赵昂对她既敬且畏，只得将张既之语一一奉告，王异沉吟一会，言道：“我等久居西凉，苦乱久矣，君不记二子之痛焉？妾闻邓慕安治下可称安宁，骂名俱为司隶外之士与之，可见其等甚顾忌，反见邓慕安之能！新行治羌氐之策或当能见效，君若投其为主，或可保全季子之命！”

“是非公道只在民气！真岂只在圣贤嘴中？”赵昂以邓季贼名说事，惹张既大怒，只得恨恨道：“足下便请做君子，我且观数载后，民论之足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