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6.乡音[第1页/共3页]

互见了礼，通过名姓表字，田磊再坐归去，提笔在白牌上疾书两行，又问：“赵君缘何入河南？”

今rì初到汜水关，已有很多不测和别致处，可一入关城内，赵云又被唬了一跳。

除笔迹外，上面便是田磊的印章。赵云看过一遍，将白牌挂在腰上，谢过田磊与那杨姓少年文士，便翻身上马，踏入汜水关去。

说完话，他笑嘻嘻地将那枚铜钱递回给赵云，从案底取出一个荷包来，看模样应当是更早些时收到的。吾网从中数出几十枚铜钱，并入案牍上的铜钱堆中，凑足三百枚整，招过一名衙役，叮咛道：“三十钱一名，速请十位役民来！”

听这老者口腔，他应是冀州人氏，汜水关前赵云初遇的田磊虽也是冀州人，然少小便离乡，南北话语都学了些，冀州口音已不较着，在此地得闻乡音，倒引得旁听的赵云一喜。

“足下初来，不知吾等河南行事！”待笑得一阵。又是先前记录数钱的少年开口：“凡入关者。同业牲口过十纳钱。不敷十则不必！”

见赵云惊奇模样，少年忍不住又多了一句嘴，方拿过一块白sè木牌，又高低打量赵云几眼，方提笔问道：“尊客何来？贵姓？”

贩子开口只说得两句，见前面接腔的少年文士目光已垂垂变冷，便讪讪地住了嘴。

“不知贵地粮价如何？”有些难以置信，赵云只当战乱中，河南物价涨得短长，钱贱物贵，便多问了一句。

未几时，伏案的少年纪出二百一十三钱，将余钱尽递还过来，那贩子不敢再多话，老诚恳实接了，转头轻声呼喊着伴当们上路。

严格来讲，军士皆可顶却敌冠，但大汉底层士卒都是农夫退役，冠帽价贵，待退役归家后又只能穿便利劳作的短衫短襦，头上裹巾或戴斗笠遮阳，却敌冠便只要军官才常用，可赵云在这汜水关下，所见未着甲胄的卒兵皆为黑袍高冠，一个个胸前星月交辉，所谓长袖飘飘，高冠云集——不过皆为武夫，并无一二贤者。

见地中争论已是停下，赵云上马行到老者身边，见礼道：“父老，赵云有礼！”

听闻赵云有表字，还能算上半个同亲，记录少年忙又搁下笔，起家正容回礼，道：“吾乃田磊，字伯玉，冀州巨鹿人。就在吾网”

关于归期的题目赵云更不好答，细心想想后，照实道：“此尚不决，或六七rì，或三蒲月，又或年许！”

一家五口，除了襁褓中的婴孩，倒有四种分歧口音！

另一少年文士在旁弥补道：“只因商贾来往，牲口堆积关下，不免肮脏，需赋税雇役民打扫，此乃收雇请之费！”

“蠢婆娘，老子言语亦敢违拗，怎生又上地头来？”

田中锄地的少年才十三四岁模样，恰是贪玩的年纪，恶汉瞪眼吼怒的时候，他却已喝彩一声，扔动手中锄头，几步就奔到树荫下，助妇人解下襁褓，轻放在一片柔嫩的草地里，又折根桑叶去逗弄襁褓中的婴孩。

赵云顿时咂舌，近年来若论物价上涨，最短长的便是粮食，如果面前少年说的是实话，那大汉天下，河南郡粮价不敢说是最低，也相差无几了。

妇人还是倔着，复又伸手去夺锄，两人正争论间，中间的老者才慢吞吞开口劝道：“你出产不过两月，体虚力弱，如何做得地中重活？若伤身留了病根可不是耍的！速归家去，只nai好孩儿，做好晌食便可。地里自有我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