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惆怅[第1页/共3页]
斜睨了眼她,冯元这回倒没似上回那样发脾气,只是嘴里仍不掩轻视的说道:“莫要得寸进尺,你若本分听话,那姓朱的,爷自会替你拦着,将来再给你挑户好人家,也不枉你服侍爷一场。”
刘府她是一日不想再待了,偷眼瞄了瞄他,她深喘了一口气,忍着羞意,大着胆量探听道:“冯爷何时接奴婢走啊?”
大户人家的下人,又是老爷跟前得力的,自是油滑惯了。德冒知甚么该说,甚么不该说,“太太宽解,有小人在呢,小人定经心极力服侍老爷。”
冯元冷眼扫了她一眼,见她眼瞪如铜铃普通,没好气道:“见鬼了?”
绿莺本觉得是朱员外,被吓得七魂出了六窍。现在成了他,免不了嘴角抽了抽,很有些不适应。若只是喜,那绝对是美滋味,可先惊后喜,便甚是五味杂陈了。
她看向身边的宋嬷嬷,挑眉奇问道:“奶娘,你说怪不怪,畴前也未见老爷这般贪酒,如何克日总去吃酒?”
瞧她容色好了些,宋嬷嬷放了心,抬手替她捏着肩颈,“太太这般想就对了,外头那庸脂俗粉还能翻天?不如让她和刘氏狗咬狗去,我们临时当看戏了。”
绿莺在内心暗自发誓,若被这猪妖折磨死,她定要做了厉鬼,毫不放过他和刘宋氏二人!
闻言,绿莺心内又酸又涩,只紧紧抱着他,抱着她的天与地。
她正恨意满满,仿佛一眨眼,便能流出血泪时,忽地瞧清来人,顿时张口结舌,生生呆愣成了傻子。
说了这么多,绿莺终究明白他打的甚么算盘了。他想让她知名无分地跟着他,住的还不是他的宅子,连个外室都不是!说好听点是私定毕生,说刺耳的就是无媒苟合!这是作践她到甚么境地了?
刘氏这个贱婢!瞧她在娘家时话少勤奋,不似有花花肠子的,这才选了她做陪嫁,随嫁后也算妥当衷心,没成想收房后便渐露赋性,端的是浪得没边儿了!
她心下点头,可不跟见鬼似的,昨儿弃她不顾,今儿忽地呈现在她面前,任谁能猜到?
冯元迈着方步踱出去,皱眉瞅了眼桌前的几个褴褛圆凳,撩起衣摆回身坐在了床上。
她这话一落地,冯元面色一变,屋里一阵沉寂。
宋嬷嬷瞧她面色不对,晓得她苦衷,赶快欣喜道:“老爷克日也不去那二位的院子了,刘氏日日愁眉苦脸怨声载道的,冷眼一瞧仿佛老了五六岁似的,太太也算出了口气。”
瞧他身着官服,想必是才散衙,她赶紧上前,殷勤地接过那乌纱帽。屋里没有冠架,她谨慎翼翼地捧着它,甚是持重地摆在了大箱子上。
绿莺内心将他这狠心绝情的骂了个来回,可一想到他又情愿要她了,那欣喜劲儿就止不住地往脑瓜门儿上冲。
冯佟氏气闷于心,跟奶娘发着牢骚:“我知自个儿不得他意,可王氏与刘氏面貌上乘,常日他也常去她两个的院子。如何现在已不满足,竟招惹上了旁人家的小丫环?”提起这两个陪嫁丫头,她的口气不免酸溜溜起来。
氛围有些沉闷,绿莺忽地有些忐忑不安起来,想到方才的话,说得并没错啊,不知那里触了他的逆鳞。正不明以是时,冯元眉梢沉了沉,不动声色反问她:“爷何时说要纳你了?”
“甚么?老爷又不家来了?”听完德冒的回禀,冯佟氏脸一沉。想到克日来的担忧,借着撇茶末,将眼掩在茶盏盖子下,不动声色地摸索道,“老爷既吃醉了,可有妥当的人服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