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1页/共4页]
绿莺扫了一眼笑闹的二人,解释道:“大姑奶奶作的那首诗,你们体味此中意义了么,也以为老爷解释得对?”
“......”绿莺张嘴,哑然。怨气太大,嘴巴飞起来了?
世人皆爱牡丹富,何必再把黄花栽。”
扫了眼长女及绿莺,他立起家,负手望向窗外,感念道:“这首诗,分出三个层次,倒是直抒胸臆,道出了一个‘欲’字,所谓欲壑难平,大家都贪婪,却不知,便如手中握沙,愈贪丢得愈多,须知,万事随缘。”
绿莺嘻嘻一笑:“夙起踢过腿了,怕是累了罢,歇歇,夜里再踢。”
冯元见长女满面春光,小妾内疚而笑,心内熨帖,半日公事繁冗,此时这场热烈,倒颇能和缓心境,他兴趣瞧起来倒是比冯娴绿莺都大。
翌日,冯元神清气爽去上衙,绿莺懒洋洋地挺在床上。近六个月了,浮肿的双腿如同秤砣般,弓足小脚也鼓溜得如同明白萝卜。
春秋拾掇案台,气答答瞅着金饰匣子里空出的两格,真是,如何瞧如何晃眼,迷含混糊就被人诳去两件都雅金饰,再来几次,姨娘都得去要饭了。
山中清泉石上流,咿呀小儿枕上忧。
在内心冷静吟诵了冯娴的那篇《问世》,她娓娓道:“父母忙着种地,屋里的烛火已燃到头了,还不会爬的孩子却无能为力。情之一字,让人伤惹人悲,老是在傻傻地徒留必定要落空的东西。既然牡丹人见人爱,种它便好了嘛,造物主何需求造出来小黄花呢。想问世人,可谁又能说得清?”
着人去置午膳,绿莺坐在冯元身边,生受着他定定的目光,火辣辣地烫脸,今儿确切在他面前献丑了。
一则,亲眷朋友年节拜访,下车嚼吟门首两旁朱砂红底镶金大字,熟悉的自能瞧出此龙飞凤舞乃是仆人冯仲先所提,多嘴问一句,便可晓得这诗出自一府里懂文脱俗的偏室,绿莺便能在世人中得个脸熟。二则,府里下人瞧见这李氏姨娘的才调都被老爷贴到大门外了,晓得这姨娘受宠,还不上赶着凑趣巴结?
真是不想理他,对付地点点头,绿莺扭过甚望向被人忘记好久的冯娴,两柱香的工夫畴昔了,还没写完么?
有些猎奇,她偷偷瞅了眼冯元,今他脸上没有一点不耐烦,老神在在地垂眸饮茶。她也想喝茶提神啊,可有身了不能喝呀,身前的甜水碗也空了,那还是吃糕饼罢。小嘴吧嗒吧嗒吞了几块软糕,愈吃愈困,眼皮垂垂下搭,她奉告自个儿,可不能睡呀,摔着可就完了。
豁然地笑了笑,绿莺感喟:“不受父母爱重,自比昨日黄花,浑身情伤,不过是一个不幸人罢了,我又何必去置气难堪呢。”
就是因着不喜吃酸,夙起才忍着馋,将他服侍吃饱,自个儿转头再吃辣的啊。这厮,端的是重男轻女到极致了!
“嗯,秋云,扶你们姨娘畴昔罢。”
秋云见她嘴噘得如漏斗,讽刺道:“呦,我们春巧女人胆量真大,还敢抓癞□□啊?”
想了想,冯元点头一笑,轻飘飘扫了她一眼,嗤道:“怕输?”
忖了忖,他眼一眯:“绿莺若赢了,来岁我们府邸正月的春联,便书你赋的诗句,由爷亲提。”
丫环重新沏了壶茶,又点上香,冯元坐在圆桌旁,扫了眼跟前立着的二人,开了恩:“你们两个都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