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1页/共3页]
她心内忐忑却强撑着气势,倒也有一番严肃:“老爷可莫要拦着妾身,毓婷是你亲闺女,钱逊到底是外人,孰亲孰疏老爷可莫要胡涂了!”
“岳父大人言重了,小婿实在惶恐,毓婷虽偶然性子直些,可也算利落,自有过人之处。”冯元为人稳妥,办事松散,钱逊自来对这个岳父极是恭敬,此时态度谦恭。
他的行动声绿莺辩白得清楚,沉稳有力,铿锵严肃。不敢置信地抬开端,待瞧见那人熟谙的眉眼,她心内委曲豁然倾泻,捂着嘴嘤嘤抽泣起来。
冯娴猛点头:“恰是,那几个贱人日日跟我耍着威风,钱逊他也不管。”说着捂着帕子嘤嘤哭起来,“纯儿虽是丫头,可也是他嫡长女啊,常日对纯儿不咸不淡的,不就是嫌孩儿没给他生下个小子么?”
冯佟氏气得鼓鼓,内心正将外头那狐狸精骂得狗血喷头,忽听下人报,说是侯府大太太冯戚氏来了。
望着头也不回往外走的背影,她揪紧帕子在内心啐骂:与同僚吃酒?呸!谁信!
绿莺这个年过的凄清孤零,本觉得冯元好歹会来一趟,没成想自腊月到过年,一回面也没露。宅子里早贴了年画春联,年夜饭也做得丰厚,可却仍然挡不住她心内渐次生出的酷寒。他为何不来呢?白日要陪在父母妻妾后代旁,享着贪吃盛宴、嫡亲之乐。白日不余暇,夜里莫非不能来瞧她一眼么?是夜里没工夫......有了新人?
“这钱逊欺人太过,欺负我们冯家没人不成?毓婷你放心,你就一向在娘家住着,他何时来接,你何时再回,他来时娘也得诘责他一番,是要宠妾灭妻不成?”冯佟氏边说边拿眼儿睃冯元,哼,满是一丘之貉!
瞧她兀自哭个没完,他不耐烦道:“到底出了何事,还不说?屁股又痒了?上回的打忘了?”
之前她跟冯元讲的白菊花茶,侯府老夫人喝着极好,药也断了,身子已然稳妥些了。冯元信守信誉,已将那小巧阁给了她,莫非这不是夸奖,而是打发?他腻了她,这才今后再不来了?
平常用膳皆是绿莺服侍冯元,此时处在正阳楼里,却倒置了一番。
冯佟氏暗气他胳膊肘子往外拐,却敢怒不敢言,只体贴肠拍拍冯娴的手:“自生下纯儿也两年了,你这肚子如何总不见动静?”
上至绿莺,下至丫环仆妇小厮,人一个未少,心却皆是荒凉了。因冯元已是好久将来了,世人皆公开里怜悯唏嘘:哎,如此喜庆的日子,女人却得宠了。
“奴婢不敢,老爷莫要冤枉奴婢。”绿莺内心发虚,嘴上却强辩道。
“喜庆日子你非要这般倒霉?”冯元攒眉,之前下人神神叨叨,此时她又哭哭啼啼,全部宅子的人都犯了疯病?
冯元自是去了南门宅子,刚一跨进院门,宅子里的下人先是跟见了鬼似的,接着又似喜极而泣,总之让他很一番莫名。
年节里,侯府家宴、亲朋来往,正元日刚一过,他忙的团团转,今儿才闲下来,一早着了新衣便来了。
冯佟氏欣然应允,妯娌二人一同出了门。
钱逊多么聪明之人,已明白过味儿来,岳父大人这是在敲打自个儿要多进毓婷的房?必是毓婷告了甚么不实的状,他可真是冤枉,每月二旬日皆宿在她房里,昨夜亦是,这还生不出儿子他有何体例?
大嫂?整整衣衿,将酸气压下,她堆起笑出门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