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页/共4页]
春巧秋云一向守在门外,此时闻声这番动静觉得女人出了甚么事,再顾不得骇怕,赶紧推开门。
“诶――”他打断她的话,伸出一根指头朝她摇了摇,“莫要打断,爷还未说完呢。”
“奴婢口渴......”她喉咙沙哑,回过甚,睁着哭成核桃般的肿眼,有气有力答道。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
冯元虎口大张,狠捏着她下巴,慢悠悠抚玩了半晌那疼得煞白的小脸儿,待看够了才咬牙道:“若不想去那修罗天国,今儿你便给爷好好受着!”
话落,收了笑,不动声色地瞧了她一眼,他口含警示,“不过,此事虽了,爷却想将丑话说到前头,此后你如有一丁点对不住爷的处所,再做出那等不循分之事,爷便先将你那奸夫千刀万剐,再将你挫骨扬灰,可记得了?”
卯时初,屋外的鸟儿已然叽喳起来,绿莺披着褂子弓着腰,晃闲逛悠往桌旁挪去。
说着她扯扯绿莺袖子,“女人快与老爷认个错,此后再也不见那冯家母子了。”说完又暗挪了挪腿,背对冯元,跟她打着眼色:“那吴母病得当然不幸,可咱也给她送过银子了,算仁至义尽了,女人一心向佛,佛祖定晓得了。”
绿莺一惊,抬开端睁大眼去瞧他,面色乌青,眼里一片阴霾,她吓得嘴唇颤抖,讷讷不敢言语,内心却在猜想他是如何得知的。
两个丫环神采发白双股颤颤,绿莺面无神采,不知是被吓住了还是在想些旁的甚么。冯元冷眼打量,半晌才止了笑,开口道:“哎呀呀,爷竟不知我们常日怯懦如鼠的绿莺女人还是很有志气的嘛,宁玉碎不瓦全,好、好啊,真是让人佩服啊。”
待他走了,绿莺怔了半晌,泪珠子又扑簌簌往下落,忍不住哀啜起那未及成果便已式微的情花。
秋云方才已从春巧口里晓得原委,便跪着挪到绿莺身边,哭道:“老爷息怒,女人只是瞧那吴家不幸,才想着布施那母子一番,并没有旁的非分之想啊。女人千不该万不该自个儿亲身去,毕竟男女有别。求老爷念在她初犯,饶了她罢。”
他奸笑一声,抓起她的头发,往床上拖去。
来不及多想,她伏起家,跪爬几步到了冯元身前。仰起脸,正要抽泣告饶,却瞧见他冷着眸子肃着脸,一手垂在身侧,一手负在背后,身板直挺目光僵冷地俯视着她。那双眸子里昔日有过悦,有过笑,有过嗤,有过蔑,此时却只剩下疏离和冰冷。她张了张嘴,不知为何嗓子眼如同被泥沙糊住了般,一个字也吐不出。
春巧迟疑一番,末端担忧地望了绿莺一眼才不舍地退下。
顿了顿,他话头一转:“不过啊,这也只是多数人家的做法,自有不乐意这般做的,就比方爷。爷不是个好相与的,爷的人如果做出甚么丑事,爷必然先折磨一番,哪能等闲让她死去,不然岂不是便宜了她?”
他眼底凉薄,语气阴霾,绿莺盗汗直冒。此时天已阴了下来,窗子还敞着,一阵风刮过,她只觉汗湿的后背仿佛贴着块冰普通,直凉到了心根儿。
这一夜绿莺上天无路,遁地不能,早没了风花雪月之心,对吴清暗生的情素被生生掐灭。只怪她话本子看多了些,竟妄图起那墨客与婢女花好月圆人快意的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