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第3页/共4页]

已将走到待客的厅堂门外了，打眼望去，正有个小丫环关门出来，手里端着托盘，面色古怪，眉宇间仿佛有些嫌弃之意。见了绿莺，从速低头问好，错身而过期，却偷偷投来了猜疑打量的眼神，真是好生奇特。

“未曾，他说甚么也不肯流露，就说是李姨娘你最靠近之人。”

春巧扫了眼床上的二女人，免不了保护起小主子来：“二女人还小呢，姨娘也过分......峻厉了些。”

二女人？这不是在说我么，豆儿竖起耳朵。

“豆儿不准混闹，快到姨娘这里，你爹要做闲事，哪能整日陪你疯闹！”

绿莺看着那一小坨的肉肉，又疼又爱又无法：“小孩子被惯坏了，幼时还显不出来，如何看都是娇憨怜人，可你看看，现在她也大一些了，竟是这般放肆不懂事，昨儿不给做新衣裳就满地打滚，今儿不让老爷出门，明儿呢？明儿指不定就能做出更不讲理的事来。哎，我本来还常常腹诽太太过分娇惯，将大少爷养成那番模样。可纯儿呢，大女人忽视她，仍然让小小的孩子长了副奇特的性子。宠嬖不得，忽视也不得，养孩子啊，真不是轻易的事。你看看老爷，小孩子连说一句都不可，有他在，我到底该如何教诲孩子呢？”

绿莺神情当真，她感觉她在对一个三岁不懂事的孩子摆究竟讲事理，她感觉李老夫就是一头四六不懂的牛，如果然的懂人事，如何会为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和一个野种卖掉亲生女儿呢？如果懂人事，如何还能有脸来呢，如何还能这么牛气哄哄地摆架子呢，如何也不问问她过得好不好，反而一脸窥测地往金银金饰上盯呢？

豆儿不依，开端蹬蹬蹬顿脚撒娇，瘪着脸哭唧唧地耍赖：“不去嘛，不去不去，不去衙门，爹爹在家陪豆儿玩。”

豆儿背着身子，面朝大墙开端噘嘴，她真的打滚了么？想了想，貌似是呢。

红头绳红棉袄红袜子，连面庞都被抹了红胭脂，冯元早上饭罢出门前，红彤彤如一颗大苹果似的豆儿开端作妖，抱着他的腿就不放开，撅着小嘴边蹦跶边装哭：“爹爹爹爹，带豆儿上街嘛，豆儿想出门玩去。”捏泥人、博戏摊子、杂耍、变戏法，好多好玩的，热热烈闹得比在家里成心机，除了年节，常日哪有机遇出去，可不得趁着过生日求上一求。

就在这时，俄然有小丫环进门来禀有客来了，那客说是要寻李姨娘。绿莺一愣，要说自从她进了冯府，几近没有来找过她的人，应当说，在汴京，就没两个熟谙的人。她猎奇问丫环：“那人可自报了家门？”

春巧一席话，端的是让绿莺感慨万千：“我一向觉得她看我不扎眼，谁知要紧关头却肯脱手相帮，我必然要好生感激她白叟家一番才是。”

冯元瞅了眼桌上更漏，垂怜地摸了摸她那张白净小脸儿，好声好气地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