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刘恭之死三[第1页/共4页]
圣上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我看他桩桩件件都想的很清楚呢。”话锋蓦地一转,“先前让你去问的事...”
刘炟并不居功,只道,“父皇若公然应允,儿臣就动手去办了。”
圣上“唔”了声,脑中模糊勾画出一个清秀的身影,“我记得她,是个客气懂礼的孩子...说到她,我倒想起来,她哥哥的封赏还没颁下呢。”
圣上点点头,“你去吧。父皇再在这儿和你二哥说会子话。”
“你说。”
“以是二哥的丧仪不宜大办...一来令人寒心,二来,于父皇的清名也有所扳连。”
冯朱紫半生唯有刘恭一子,又对他寄寓着莫大但愿,一旦落空,痛彻心扉。她本是以仙颜闻名宫掖的,侍上二十年而容颜不衰,现在却短短几白天哭的神采蜡黄,眼睛一张一合间,暴露眼角处满满的皱纹,一头青丝也染了数点霜雪。
刘炟见他先夸后问,内心摸不准他究竟活力没有,便不敢扯履霜出去,对峙道,“回父皇,这主张是儿臣本身想的。”
圣上沉默半晌,扶起他,温声道,“不必自责,这事儿你做的很对。若由得她胡天胡地地闹,皇家体统往那里搁呢。”话锋一转,“只是父皇是深知你的脾气的,如许的主张只怕你想不出吧。”
在圣上眼里,他死的不幸,又是多年宠嬖着看大的,做过的丑事少不得随死消逝。是以绝口不提他与颍川郡兵变有何干系,对外只宣称他是病逝的。但是行宫中人不是成善于天家、见惯各色世事的皇亲,便是经事已久、谨慎纯熟的臣子——哪一个都不是傻子。他们把刘恭趁着暴雨和护送他的步队“失散”一事,同颍川郡兵变、攻打行宫的时候一对,另有甚么不清楚的?一个个在背后里指桑骂槐的。圣上偶尔听到一两句,极是伤感。嘴上虽不说甚么,可宣召太医的次数却比前几日勤了。
刘炟有些踌躇,“会不会太费事你?”
履霜道,“回殿下,那是晒干的曼陀罗花。有麻痹之效,可让朱紫略微昏睡一会儿。”
圣上呵呵笑了一声,“好好好。”扶了他起来,眼风却朝王福胜微微一扫。对方忙悄悄地掩身出去了。圣上这才问,“你二哥的丧事...”
刘炟点头,“二哥盛年而殁,本就是极可惜的,若再草草落葬,儿臣更不忍心了。又传闻二嫂那边怀了遗腹子。倘若二哥的丧事从简,那孩子此后还如何做人呢?这是一。二,说句无情的话...二哥即便有错,终还是皇子。此次行宫之变又没有出甚么大乱子。以是于情于理都不成在他殁后,顾及着臣子们的观点追加斥贬。”
“殿下放心,曼陀罗小小的嗅一下不会有大碍的。朱紫一炷香后便能醒转。”
履霜在旁悄悄道,“因您爱香,他亲身去中宛求了这味无胜香,您还记得吗?”
圣上不置可否,“那依你的意义,是追封加封一概不要,就这么把你二哥落葬了?”
刘炟从行宫内走出,迎头撞见她,几近认不出。走了畴昔,怜悯道,“朱紫节哀。”
圣上沉吟了一会儿,“且等些日子吧,我自有计算。”
刘炟神采黯然,刚想说“安抚她是没有效的。”便见履霜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个小小的锦囊,递给冯朱紫,“这是二殿下临出京前留给您的,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