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身死[第2页/共3页]
阮瑾年听到明霞的话,奋力坐起家,墨玉般的眸子盯着阮瑾柔的眼睛,气喘吁吁的道:“保夏凉,信物给你。”
阮瑾年紧紧地握着拳头,点头道:“我信赖!”
阮瑾柔带着婢女明霞,提着琉璃灯笼走出去,看到夏凉守在阮瑾年床边,拿动手绢谨慎翼翼的替她女人擦汗,转头看了眼明霞。
夏凉把阮瑾年的瑶琴“寒光”放在葡萄藤下的石桌上,又把屋子里的紫铜青鹤炉带了出来,燃了从院子里那株桂花树上采来制成的熏香。
阮瑾柔打趣道:“除了明天你要嫁人的事,还能有甚么事?”
阮瑾年伸手抚摩夏凉脸上的泪水,冲着阮瑾柔喷出一口玄色的血,抬头倒在床上。
看了眼熟睡的阮瑾年,一双眼睛里闪过莫名的光芒,压抑着镇静的情感道:“你就放心去吧,三姐这儿有我呢。”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夏凉忍不住趴在阮瑾年腿上哭道:“女人,能不能让奴婢晚点再出嫁,奴婢舍不得您!”
阮瑾年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夏凉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坐在床边守着阮瑾年。
阮瑾柔从荷包里取出一包红色的粉末,倒进茶水里,端到阮瑾年面前,按着她的头灌了下去。见阮瑾年睁着一双眼睛,就如许看着她,不惊不怕不喊不叫。说真的,从小到大她虽恨阮瑾年,但也是佩服她的。
明霞望着本身主子奉迎的笑了笑,阮瑾柔回过甚,笑意融融的道:“夏凉,祖母叫你去一趟康宁院。”
阮瑾柔看着阮瑾年波澜不惊的模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等她笑够了,捏动手绢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凑到阮瑾年耳边,抬高声音恨恨的道:“三姐,奉告你个奥妙,你娘和我父亲都是阿谁老妖婆害死的!固然我不晓得阿谁老妖婆为甚么那么狠心,连本身的亲生骨肉都杀,但这倒是我偷听到她亲口说的。”
看着阮瑾柔不敢置信的目光,阮瑾年声音安静的道:“你信赖不,我绝育也不是因为小时候掉进冰水里导致宫寒,而是我那好祖母下的药。”
阮瑾柔不由自主的问道:“被崔家退了亲,你不恨她么?”
阮瑾年止住咳嗽,埋头看了看手内心星星点点的血迹,握紧拳头,神情落寞的道:“能疼也是一种福分!”
夏凉本想劝阮瑾年别做这类耗操内心的事,但看到她家女人兴趣盎然的模样,安慰的话始终说不出口,她家女人被病痛折磨得,有多久没有顺心快意的过日子了。
别看她仿佛挺和蔼的,但是谁如勇敢枉顾她的号令,不死也得脱层皮。就是老爷的后妻,她本身娘家的侄女,在她面前叫板还讨不了好,她可不能给女人惹费事。
夏凉是晓得她们三房那位的,明显都一把年纪了,却打扮得像个刚结婚的少妇,不准府中的下人叫本身老太太。
落日已经没入远山,火红的朝霞映照着大地,嘉宁院覆盖在红色的霞光中。
夏凉收了哭声,焦急地问:“女人,要吃药吗?”
阮瑾年躺在葡萄藤下的贵妃椅上,吹着晚风半眯着眼,望下落日落尽后的残霞,内心不安的跳动着。
月上柳梢头,嘉宁院里里外外只闻声蛐蛐的叫声。
阮瑾年受伤的右手被夏凉紧紧地握着,左手捂着嘴在风中冒死地咳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