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老炮儿[第1页/共3页]

张麻子从身上摸出五块钱的雄狮烟，黑乎乎的手每人发了一支。“跃哥，刚才这一巴掌抽得好啊，终究规复当年的雄风了！”

“爸，妈，儿子不孝，惹上祸了。青龙会那伙人逼我，要我插手他们，做他们的小弟。儿子不想做好事，只好先去外埠打几年工。你们不要担忧，等过几年龄情停歇了，我就会返来……”

车子把冷巷堵住了，四周围满了人。在一片叱骂声中，包工头只好先把车开走，停在通衢边。

包工头叫何伟，他嘴上叫的短长，毕竟不敢脱手。年青后生一看这架式，也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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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麻子骂道：“滚你妈的蛋，再啰嗦，老子把你车砸了”

张跃进本年58了，40岁那年才做爹，张宽是家里独一的儿子。平时他有点宠嬖儿子，张宽不太好读书，功课没完成他舍不得管太严。儿子爱打游戏，奸刁，抽烟，他也舍不得打。

一班老兄弟扔动手头的活计，一起随他到了四眼开的鸿运酒楼。

壮汉火了，扬手扇了他一巴掌。

“麻哥，前面仿佛是跃哥，手里拿着刀……”

他身后下来一个年青后生，拽着拳头要打人。

茶几上放着一封信。

他也没说甚么。

老伴拿着电话，“儿子手机打不通，他到底去那里了……”

老五拿出一个老式诺基亚手机，一样拨了一通电话。“跃哥，别理他，他要叫人固然叫，到看谁怕谁”

在坐的老兄弟都是阿谁火红年代的弄潮儿，也是同一个厂里的，市里人称‘北辰八虎’。张跃进是八虎的头，为人最是仗义，惯好打抱不平。他倔脾气若上来跺一顿脚，厂里都要抖三抖。

“姓张的，走着瞧，我会让你都雅的”

“哎，让一让，让一让……”

他叫的人一个没来，跃哥这边到来了四个。有菜市场卖肉的猪肉荣，开卤菜店的孙老六，泊车场做保安的老秋，收成品的老陆。有的骑电瓶车过来，有的直接开三轮车过来。

只不过这些年厂子开张了，兄弟们再没当年的豪气，一个个下了岗成了贩夫走狗，在贩子冷巷做起小买卖。

卖卤菜的孙老六背有点微驼，“这狗娘养的目中无人，有两个钱就了不起了，就他妈该打”

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挡在了前头。

天还没有全亮。

包工头又惊又恼，翻开车门冲了下来，一副要冒死的模样。“你他妈是谁？不想活了……”

四眼也是当年的老兄弟，不过这会儿不在店里。管事的领他们到了二楼包房，沏了一壶好茶。

这一下让一个下岗的夯汉折了面子，一口气那里容得下。

他的声音像炸雷一样，“草尼玛，有台车子了不起了，敢骂跃哥，你敢动他一下尝尝！”

说话的是张麻子，他手上捏着一把活动扳手，脸上的麻子比雨点还密。卖早点的老五也冲了过来，油腻腻的大手一手握刀，一手举着一把夹煤球的铁钳。

张麻子刚补了一个胎，在脏水桶里洗了洗手，接着吃剩下的煎包。

自从机器厂停业，他就变得低沉，每天除了喝点老酒，打理茶社很少出门，但这并不料味着他是好欺负的。

张跃进拿起信看下去，----

墙角堆满了废旧自行车胎、电瓶车

内里挂着一张油腻腻的木牌子：张麻子补缀铺，补胎充气。